刘宝艮说的这些话他当然听得懂,这是要在张子俞回来的路上下手啊。
当然,刘宝艮怎么做,跟他没太大关系了,按照刚才两人所说的,他只需要负责找出那个从利皇楼顶逃走的人就行了,张子俞就归刘宝艮处理了。
赵宏胜之所以如此心心念念的要搞掉张子俞,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恩怨。
一年前,张子俞在益都市某娱乐场所当着一大帮人的面抢了赵宏胜相中的一个女孩。
这还不算,甚至要求赵宏胜下跪求饶才肯放过。
赵宏胜在益都大小也是个人物,不说黑白通吃,很多人见了都要叫一声赵老板的,也是要脸面的,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商人,他牢记着自古民不与官斗的教训。
当场咽下了那口怨气,毕竟对方是一个县委书记的儿子,而且这个县委书记在市里、省里都有人,现场还有市里两位大领导家的孩子跟着起哄,这还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但是他惹不起,有人应该是能惹得起呀,他看向刘宝根的眼神就变得热切了很多。
聊到张子俞这位公子哥的不只是他们两人,张兴学的办公室里,李卓也谈到了张子俞。
“领导,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到有关贵公子的一些事情,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讲。”
张兴学正往抽屉里塞那包药的手顿在那里,抬眼看向李卓,“有什么情况你直说就好,我家那孩子挺不懂事,是不是又跟你找麻烦了?”
张子俞和刘美琪之间的事情,张兴学也知道。
他见李卓在谈到张子俞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扭捏或者愤怒的样子,而是表现得很平静,这就让他有点儿搞不懂这个年轻人究竟在想什么了。
李卓压低了声音说道:“领导,你家公子可能要惹麻烦了,不是跟我,而是另一个人物。”
“人物”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张兴学眉头一紧,问他:“你是指哪方面的麻烦呢?”特么的,那孩子给他惹的麻烦多了去了,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判断又出了什么事情。
李卓不再遮掩了,很干脆地说道:“利皇,利皇的事情好像跟他有点儿关系。”
“利皇?”张兴学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自己家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要说吃喝玩乐那是很有一手,但要让他做出火烧利皇,弄死祁明海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
他轻轻地摇头,“不会,他都没胆子干那种事。”
“如果有人认为他有胆子干呢?或者至少是参与了一部分呢?”
……
李卓从张兴学那里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在走廊里遇到了单志强,两人相互点点头,错身而过,表情各异。
李卓是奇怪于单志强神色有些憔悴,看起来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这样一个领导身边最得力的人,有啥事能让他操心到睡不好的地步呢?
而单志强却在琢磨李卓跟张兴学究竟都说了些啥话,能说到近一个小时时间,这是张兴学接见下属人员从未有过的事情。
从县委大楼出来,李卓回头看了看这栋半新不旧的建筑,想到第一次见张兴学时的场景,不由得暗自失笑。
有些人就是那么回事,看起来不像个人,真正接触起来就会发现,其实也一样两个肩膀扛一颗脑袋,并没有长出三头六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