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海山一副“欲知后事如何”的表情,李卓到底没敢说出“请听下回分解”。
他就知道,邹志军和刘永安这两不靠谱的,讲个事情都丢三落四的,听得人脑壳疼。
“就没有啥重要的细节了吗?”李卓只能耐心地提醒。
邹志军挠头了,从村委会跑出来,然后跳进隔壁院子里,就遇到李乡长他们了,挺简单个事,还能讲出花来不成?
不对,他好像真的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他们为啥要抓驼背啊?
“那个小刘啊,你记不记得这家伙在放火的时候说过啥?”邹志军记得那么一点点,不多,只能寄希望于刘永安了。
还好,这一会儿的刘永安反应很快,他忽然弯下了腰,身体前倾着,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看,往旁边指指点点,嘴里还没闲着。
捏着嗓子说道:“抓紧了,抓紧了,给他们烧死在里边,对,就从房顶往下往里扔,他家这房子都是用木头做的,那个谁,把那油瓶子往里扔啊,先扔油瓶,再扔火把。他妈的,点个火都点不明白,你们还能干点啥?”
这就是还原纵火现场的情况了,嘿,演得还挺像。
陈海山已经哭笑不得了,“你,你这演的是谁?”
刘永安挺直了腰背,一指驼背,“就是他,他是纵火的现场指挥。”
这句话说得很溜,也顺平了陈局长胸口那股气。
不过,那股气是顺了,另一股气却是如火山爆发前一样开始蓄积了。
他脸罩寒霜地看了一眼驼背,以及另一边的冯殿奎,多年从警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驼背恐怕只是奉命行事的。
特么的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都敢给民警关小黑屋了,这能忍?
必须不能忍啊,他看向邹志军。
邹志军似乎是秒懂了领导的意思,站得笔直,声音洪亮地说道:“陈局,小刘说的话没有半句是假的,这都是我亲身经历的。”
为了加强话语的真实性,他还把蒲扇般的手掌伸出来,所有人都能明显地看到他手背上的伤口,“陈局,这就是我砸村委办公室玻璃,想从窗户出来时受的伤,只是那窗户外面还有一层钢筋网,没出来。
您都可以派人去看一下村委会办公室的玻璃是不是被人砸了,地上还有沙袋被拖动的样子。”
陈海山嘴角抽了抽,砸个玻璃都能让自己受伤,还有脸拿出来显摆,这么笨的下属他能不能不要?
肯定不能,在心里叹一口气,摆了摆手说:“你不用说了,我相信咱们的民警不会跟我说谎。”
他转头看向冯殿奎,对看着他的两个民警发布指示:“先把他铐起来,我怀疑他严重袭警,围困警务人员,这是大罪。”
那两个民警早就看着冯殿奎有点儿不顺眼了,两人同时用力,非常利索地给冯殿奎铐上了。
冯殿奎脚底下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陈海山的目光落到了地上那三具尸体身上,既然这三个人不是李卓他们,那他们是谁?
这是必须要搞清楚的,特么的,还摊上个大活。
不过,还有一件事不搞清楚,他是睡不好觉的,“邹志军,我问你,你说是有人给你们搬开了堵在村委办公室门口的那些沙袋,把你们放出来了,还带着你们抄近路到了韩老五家后面,是这样的吧?”
陈局长办起案子来是一丝不苟的,必须理清所有的事实。
邹志军:刚才这一段是刘永安讲的呀,算了,不管谁讲的,这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