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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岳飞奉诏讨曹成 世忠单骑闯敌营（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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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二年（1132年）二月，直秘阁、知道州向子忞上奏说盗贼曹成拥众十余万，侵犯道、贺二州，宰相吕颐浩呈献破敌之策说：“天下大计，当用两广的财力，修葺补充荆湖两路军队物资，使他们连通京西，贯接陕右，此乃天下之右臂。现在京东诸州为叛臣所据，正如国初河东的形势一样，咱们暂且保障荆湖两路作为屏障防备敌人。诸路先定，它时并力图之，似为未晚。”

但是历史一再证明，李纲虽然是文臣，但是军事谋略方面还是超群出众的。在这兵荒马乱之际，朝廷不得不再次起用李纲。

绍兴二年（1132年）二月，观文殿学士、知潭州、充湖南安抚使李纲组织潭、鼎、荆、鄂四州帅守约日会兵，收捕湖寇。

李纲听说乱军曹成带领四万人马准备从湖南邵、衡等地前往江西，而韩世忠所留提举官董日攵亲兵才数百人，气势不足以弹压，李纲当即驻师衡阳，派遣使者告诫曹成，使散其众。曹成来到衡阳，李纲把他召来，劝说他率其馀众四万人马前往建康驻扎。这时，马友的部将步谅，有兵二万人，掳掠衡山一带，把大军驻扎在吴集市附近。李纲留统制官韩京屯茶陵以扼贼，而亲帅大军自白沙潜涉江，步谅根本没有想到李纲突然出现在眼前，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加之李纲德高望重，步谅就率领人马出城投降了。捷报传到朝廷，皇帝下诏让李纲精加拣汰，得七千馀人隶属诸军。

李纲于是进入潭州，把右朝奉郎、知醴陵县张觌关押起来，让其他人暂时管理本县事务，这样醴陵县的赃吏稍微收敛了一些。李纲延见长老，问民疾苦，大家都说这是因为盗贼、税负造成的，李纲于是传檄各州县，规定没有朝廷的命令而随便增加税赋的，以军法从事；应日前科须之物，并以正赋准折。又遣统制官郝晸降溃将王进于湘乡，吴锡擒王俊于邵。自是湖南境内溃兵为盗者全部被平息，只有湖寇杨幺据洞庭，文榜指斥，言词不逊。李纲命令统领官李建、马准、吴锡分屯湘阴、益阳、桥口以防备盗贼。

由于湖南没有水军，李纲就聚集沿江鱼户，得到了三千多人，屯驻于潭州，并向朝廷上奏，请求合兵讨荡湖寇杨幺。皇帝下诏让湖北安抚使刘洪道、知鼎州程昌寓、荆南镇抚使解潜调遣将士去支援，仍令他们听从李纲节制。

三月，宋皇帝赵构在讲殿策试全国各地类试奏名的进士。他对诸位大臣说：“朕此举，将以作成人才，为异日之用。若其言鲠亮切直，它日必端方不回之士。自崇宁以来，恶人敢言，士气不作，流弊至今，不可不革。”因此用手诏告谕各位考官，把敢于直言的考生优先选拔在高位，把那些谄佞之人放置在下等低位。

盐官进士张九成对策说：“天下祸难之所以反复发作，是上天所要开启圣君的仁心。愿陛下以刚大为心，不要以一些小盗贼惊忧就止步不前。像那个刘豫，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勋德，没有什么声望，天下之徒见其背叛于君亲而委身于强敌了，狡猾经营，反复向背，有若儿戏。……臣以为前世中兴之主，大抵以刚德为尚；去谗节欲，远佞防奸，这些都是中兴的根本。而今闾巷的人，甿隶之伍，都知道有父兄妻子之乐，室家聚处之欢。陛下虽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却因为金人的原因，使陛下冬不得其温，夏不得其清，昏无所定，晨无所省，问寝之私，何时可以实现呢？二圣在草原的危急，何时可救？随着日往月来，二圣何时可归？望远伤怀，何时可释？每感时遇物，想惟圣心雷厉，天泪雨流，日夜想着扫清蛮帐以迎回二圣之车。

但是这些小民则不然，他们以搜搅花鸟小虫为快乐；他们驰驱骏马，道路拥挤，如果有人批评他们，他们就说别人有诬圣上好生之德。深察这些问题的根源，主要是这些宦官、阉人私下搜求飞禽走马，动不动就打着陛下的名号，这是国家的不祥之兆。现今此曹的名字民间经常有耳闻，此正是臣下所担忧的地方啊。

贤人士大夫在宴见时，经常能发现宦官女子却位居前后。因为圣上很少和大臣们在一起，所以容易疏远；而圣上经常和宦官他们在一起，很难听到反对他们的意见。而圣上很重人情，时间推移荏苒而不知道宦官的是非。不若使他们安心于打扫洒水这些劳役，看门看院的职责就可以了。凡是他们交结大臣、将军往来的一律禁止，发现有干预朝政的一律诛杀。陛下每日御临便殿，亲近儒者，讲《诗》、《书》之指趣，论古今之成败，这样就能得到开明之治；要把每天听到阉寺宦官的话，犹如听到狐狸夜号而鸱枭昼舞那样讨厌才行。”宋皇帝赵构看到张九成这篇文章，非常高兴，就让人把它大声宣读给众大臣们听，然后把张九成擢为第一名。

紧接着，在四月份，又下诏书说：“朕寤寐中兴，累年于兹，任人共政，治效缺然。载加考绩，登庸二相，盖欲其谋断，协济事功，倚毗眷遇，体貌惟均。凡一时启拟荐闻之士，顾朕拔擢任使之间，随其才器，试可乃已，岂可二哉！尚虑进用之人，才或胜德，心则媚奥，潜效偏私，浸成离间，将见分朋植党，互相倾摇，由辨之不早辨也，可不戒哉！继自今，小大之臣，其各同心体国，敦尚中和，交修不逮。如或朋比阿附以害吾政治者，其令台谏论列闻奏，朕当严置典刑，以诛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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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炎热夏季的到来，金人就撤回北方去了。因此，朝廷就抓住这一段时间，加大了剿匪力度。

就在六月份，朝廷就任命岳飞权知潭州，兼权荆湖东路安抚都总管，付给他金字牌、黄旗招降曹成。曹成听闻岳飞将至，大惊失色说道：“岳家军来啦。”当即分道而逃。岳飞追击至茶陵，奉诏招降他们，曹成不从。岳飞就上奏说：“前多年朝廷经常对盗贼、乱军进行招安，盗贼看到没有任何威胁，还能升官发财，因此盗贼越剿越多，越来越力量强大而肆暴。他们一旦力屈则就愿意招安，一旦力量强大就放肆劫掠。如果朝廷不下决心全部剿灭，盗贼蜂起的态势不会很快得到遏制。”朝廷同意了他的建议。

岳飞进入贺州境内，抓获了曹成的间谍，就把他绑缚在帐下。岳飞出帐调动兵食粮草，故意让一个吏员向他报告说：“粮草马上就没有了，怎么办呢？”岳飞故意说：“那就暂且返回茶陵去吧。”接着故意好像有失误泄密的样子，跺着脚进入大帐之内，却派人悄悄找个时机把曹成的间谍放走。这个间谍回去以后赶紧告诉曹成了这个消息，曹成大喜，等待着第二天趁着岳飞撤退时前来追击。岳飞命令兵士蓐食之后，悄悄潜路赶趋绕过山岭，第二天黎明时分，已到达太平场，突袭攻破曹成大砦。曹成还想据险抗拒岳飞大军，岳飞麾兵掩击，贼众大溃。

曹成败走后占据北藏岭、上梧关，又派遣大将迎战岳飞。岳飞没有按照往常的习惯进行列阵，而是趁着敌人等待列阵的犹豫之机，带领军士一拥而上，迅速夺取了这两个关隘。

李成又从桂岭开始建筑防御山砦一直连接到北藏岭，连控隘道，亲自带领十余万盗贼防守蓬头岭。但是由于防线太长，中间有的地方军力并不是很大。这时岳飞的部属士兵才八千多人，就选择盗贼防守薄弱之处，一鼓登岭，大破其众，曹成奔溃逃到了连州。

岳飞命令前军统制张宪追击他们，岳飞对张宪等人说：“曹成贼党散去，你们追击而杀死他们的士兵，那么胁从者就十分可悯了；但是如果你们不杀死他们，放了他们的话，他们又再次聚集为盗去了。今我派遣你们去，只要诛杀了他们的首领就可以了，注意要宽抚其众，慎勿妄杀，不要连累了圣上保民之仁心。”于是张宪从贺州、连州出发，徐庆自邵州、道州出发，王贵自郴州、桂州出发，招降了曹成盗贼二万多人，与岳飞相会于连州，准备一起合兵进追曹成。

韩世忠刚刚平定福建的范汝为，凯旋挥师来到永嘉，计划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后来看到曹成作乱，又主动请缨，前去剿灭。

话分两头，事归一面。

却说原来桑仲被霍明杀死后，桑仲的部下李横接替了桑仲的位置，跟其他匪军一样，到处抢地盘，前来攻打德安州。未尝攻城会战之前，李横在城池的西北隅填池壕造了一座天桥，就鼓动兵众临城下发动进攻。德安州镇抚使陈规率军民乘城抵抗他们。

陈规虽然是明法科进士，但他却不仅仅是文人。他指挥打仗很有方略，而且由他自己设计，利用火药在密闭空间内燃烧造成的压力喷射而出的原理，发明了一种管形火枪，大致相当于喷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