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燃和许宛同时冲到宝相殿前,赵燃先跪到天起帝面前,“陛下息怒!”
许宛则去抓住秀虎,将这只小功臣抱进怀里,而后才随赵燃给天起帝磕头。
“哟,这不是秀虎吗?”天起帝没有不悦,“如宁,你带着它跑来瞧热闹?”
“皇兄,秀虎不是故意的,您别责罚它。”赵燃抬起头,用眼神给天起帝撒娇。
“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没有看顾好秀虎。”许宛把头压得很低,嗓音却非常洪亮,就是要让殿内外的人都听清楚。
“许宛你闭嘴!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赵燃当着天起帝面,一巴掌甩在许宛肩膀上。
天起帝登时打起精神,眼前这个秀女的叫许纭,跪着的这个奴婢叫许宛?
“你抬起头来。”天起帝命令许宛,“你是如宁的宫女?”
许宛慢吞吞抬起头,“回万岁的话,奴婢,奴婢……”
正将此时,不知左珩从哪里冒出来,特别突兀地跪到天起帝跟前,“皇上,她是奴婢的对食,乃工部侍郎许汝徽的长女。”
天起帝依然没恼怒,反而饶有兴趣地睃了眼许纭。
她被秀虎吓得乱窜,已算殿前失态,纵使被太监搀扶到一旁,也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反倒是黄妙英始终端庄得体,并没受到外界的干扰。
“得如宁公主垂爱,内子常帮公主绣些女红。”左珩帮她们把这出戏唱圆满。
“今儿是进宫给公主送样子,碰到宫中大喜事,忍不住求公主带着过来见见世面。”
许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了望天起帝,又看了看左珩。
“皇兄,你不要生气,我们不打扰你了!”如宁拽起许宛就要逃,还不忘小声斥责左珩几句。
许宛和左珩哪敢随便起身,天起帝还没有发话呢。
天起帝本来就没瞧上许纭,现下又知道许宛和许纭的关系,天子怎么能够和阉人成为一家人,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内务监谁拟定的名单?”天起帝追问起身边宦官。
元执缓缓站出来,战战兢兢地回话:“陛下,是奴婢。”
元执不是不知许纭的身世,是打听出许宛和许家不和,故意将许纭留下来,就是想给左珩添堵。
可算计半天,却没料到左珩和许宛,竟会拉着如宁上演这么一出戏。
假设许纭被皇帝选中,事后得知许宛跟了左珩,只需让左珩把人处死便没有后顾之忧。
许宛先下手为强,反而将了天起帝一军,许纭再无进宫的可能。
天起帝没有当众责备元执,只点黄妙英入宫,余下秀女全部落选。
许纭幽怨的眼神就快把许宛活吞,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美梦,到底被许宛亲手打破。
可在天子面前,许纭一个字都不能说,只得忍气吞声地走出宝相殿。
“起来吧。”天起帝终于发话,左珩和许宛这才起身。
天起帝上下端详许宛,“你和左珩一起去的岩疆?听说你只身犯险做饵进入暗窑,把马凌志和吕珍吉震撼得够呛?”
“是左公公他教奴婢这样做的。”
“左珩如此心狠手辣?”
“他是为大渊、为万岁,奴婢听他的,也心甘情愿。”
许宛撸了撸怀里的狸花猫,腹诽,在皇帝跟前当差的活一般人真不干了,天天这么虚伪讲话,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