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良看出江教授有些心神不宁,热诚地表示愿意为对方排忧解难。
但他坚信江教授没有世俗的欲望,认为这问题只能出在朋友或者家人之中,便毫不犹豫地排除了感情问题。
再一想江教授朋友也没有几个——他厚着脸皮算一个,这两天也没听其他老师教授说发生了什么事,剩下的只能是家人这一个选项了。
朱俊良:被我稳稳地拿捏住了!
听了朱俊良几乎斩钉截铁的话,江鉴之:“……”
想到对方前两天在办公室嚎第三十八次相亲也失败了,江鉴之无言片刻,淡声开口:
“没事了。”
“别呀。”好不容易和工作狂魔江教授聊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朱俊良哪肯这么草草结束话题,闭眼乱吹:
“在其他方面我可能比不上你,但像这种人生烦恼、私人问题我可是信手拈来,下到刚会走,上到九十九,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人!”
江教授瞥了他一眼。
在他的注视下,朱俊良挺直的腰背一弯,气势弱了两分,补充:“相亲对象除外。”
江鉴之:“……”
好了你接下来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见他这模样,朱俊良眼珠一转,很有过来人的经验:
“你也二十六七了,叔叔阿姨催婚还是催生了?”
早些年江父江母是应邀来兰溪校区开过讲座的,基本上大家都知道江鉴之的家庭背景,以前还有人说他是关系户,保送南大也是父母‘面子’塞进来的。
不然怎么真的有人的人生就像是开了挂一样顺利且逆天?
然后怀疑的人全在接下来的日子被江神狠狠地打脸。
朱俊良换了一个思路:
就算江教授一心只有工作,就差和实验室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了,但是——
天下哪一个父母不希望看到自家孩子成家立业?
就比如他,到了晚婚晚育的年龄,家里就疯狂催婚催生催二胎,跟走流程似的。
哦对,现在还有三胎。
问完不等江鉴之回答,朱俊良又叹口气,想拍江鉴之肩的胳膊伸出去,又在后者的视线下缩回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也爱莫能助。”
要是其他人,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其他人就会顺势说一句‘你也赶紧找个对象’或者‘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但这人是江鉴之,全办公室的人都没开口做这无用功。
对于朱俊良的话,江鉴之:“……你想多了。”
“确实。”朱俊良深以为然点头,顺口道:“毕竟你和我一样连对象都没有。”
江鉴之长得帅工作好能力出众却也没女朋友,这是和江教授共事以来,朱俊良心中唯一的慰藉。
没有对象的江教授开始工作,对此不作回答。
朱俊良随意瞄了一眼,就见江鉴之正在给学生布置新的课题。
有的时候为了锻炼和测试手底下学生的能力,他们也会布置一些不那么重要的课题给学生。
对于那些不重要的课题,老师和学生大多都不怎么在意,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但江教授不一样,他布置下去的每一个课题都要求学生认真完成,严格得不行。
“同是天涯沦落人呐~”
朱俊良嘴里胡乱哼着不成调的歌,不打扰他工作,又摇头晃脑滑回了自己的工位。
耳边重新安静下来,江鉴之停下手里的笔,目光再次不受控落在一旁的手机上。
他和戚白的聊天记录止于戚白那句真希望Erisc在南枫市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