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4岁那一年,发生了一件“怪事”。这是五年级第一学期稀松平常上学的周一,奶奶喊我起床吃早餐,我睡眼惺忪、说话迷糊起不来,然后奶奶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胡斌迷迷糊糊的回答:“阿婆,我浑身难受,不舒服。”
奶奶马上就用自己的右手掌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马上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比一下温度然后马上就用担心的语气跟我说:“妹里,你这是发烧了,阿婆先去学校跟你老师请假回来带你去打针抓药吃”
那时候我奶奶是不会骑自行车,只能走路去学校跟我老师请病假,此时的奶奶三步并做一步走,我们经常需要15-20分钟去学校的路程,奶奶花了10分钟不到就到学校了,当面告诉老师,我是谁谁谁的家长,因为什么原因,谁谁谁不能上学,这样老师也不用担心学生为什么没来上学了。
奶奶跟我老师打过招呼之后,心急如焚的就往家里赶,当奶奶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奶奶回到家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就马上喊我起床,穿衣服、穿鞋子去打针抓药,那时候我觉得刷牙洗脸都快站不稳了,实在是太难受了,浑身都没劲,当时由于难受,脑子也不清醒,我也不记得我有没有刷牙洗脸。
10分钟后,也就是早上八点左右,奶奶拉着我的手,半拉半牵、半牵半扶慢步的走着,然后就继续走路去稍微远一点的河对岸继续往上的隔壁的隔壁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打针吃药,20来分钟后大汗淋漓的我们终于到了赤脚医生这里,这位男赤脚医生年级跟奶奶差不多,也有六十来岁,个子不高甚至是矮小,头顶头发稀少,眼睛不大但很有神,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穿着白大褂、说话面带微笑声音温和、会哄小朋友。这是我当时对这个赤脚医生的第一印象。
赤脚医生慢慢的向我走过来,首先把我上衣往上轻轻一撩,露出上半身的身体,拿着一根水银体温计,先甩一甩看了一下刻度是否归零,然后让我奶奶帮我夹在腋下测体温。再然后拿着听诊器,一下贴在我的左侧胸口,一下往右侧胸口贴,然后聚精会神的认真的听着我的心脏跳动跟呼吸声音。先用右手在他自己的额头上测试了一下他自己体温,再在我的额头再摸一下,对比一下体温是否正常。最后几分钟后,他让奶奶把夹在我腋下的体温计拿出来给他看看,只见他拿出来体温计,举高于头顶眯着眼睛在看刻度,他突然来一句:“好家伙38。9,高烧!”
当时的我,不知道“高烧”是什么意思,反正一直难受着,当时奶奶听到高烧二字,就吓的有点不知所措了。急忙问:“医生,那怎么办啊?”
赤脚医生:“没事,我打一针,再抓点退烧药,吃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奶奶如释重负的说:“那就好,那就好”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赤脚医生拿着一两只小瓶退烧药水,小心翼翼拿带磨砂的小砂轮磨开尖尖的透明小玻璃瓶药水,当听到“啵”的一声,说明这小瓶药水打开了,然后用小号针筒吸药水,吸了一会之后把在针筒里面多余的空气排干净,再接着继续吸药水,如此重复这个动作几次直到吸完整瓶药水就行了。
等赤脚医生,吸完全部发烧药水,针筒排完空气之后,就拿着针筒过来了,然后奶奶就把我上衣放下,把我屁股的裤子脱三分之一,让赤脚医生打屁股针,我小时候是很怕打针的,一看到针筒就大哭大闹,让赤脚医生很为难,因为小孩子在大哭大闹的时候,不是打屁股针的最佳时机,一是因为小孩子在大哭大闹的时候针头容易断在屁股里面,容易发炎。二是因为怕家长担心。三是因为怕小孩子留下打针心理阴影,从此以后怕打针。奶奶了然于心,于是就马上抱着我说:“妹里,莫惊!把眼睛闭上,就不会痛咯。”
很神奇,在奶奶跟我说了这一句话后,我就真的不怕了,也不哭不闹了,在赤脚医生涂了酒精消毒之后,直到打完屁股针之后,我也没觉得疼,打完之后我后知后觉的还问奶奶:“阿婆,打完针了嘛?”
奶奶淡定的说:“妹里,早就打完了。你毛感觉么?”
我没啥痛觉的说:“啊!打完了针了?我怎么感觉就像被像蚂蚁轻轻咬一口就过去了?”
当时我看到奶奶会心一笑,心理似乎在说:“你这傻孩子,打完针了都不知道。”
接着,赤脚医生就开始抓红红绿绿、白色、灰色的西药丸子了,他担心我吃药苦,还特意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同时送了一小包类似西瓜霜含片口味甜甜的含片,在他的细心引导以及注视下,当着他的面,打开一包用白色纸包着的西药,一口全部倒进嘴里,一口水送服全部吞下去。然后在让我吃点他送的甜甜的口含片。
最后,赤脚医生跟奶奶交代了服药期间的注意事项、饭后服用、一日三次、三天吃完再看好转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抓药吃如此等等,看到奶奶连连点头答应着,然后奶奶付完钱,跟赤脚医生打完招呼后就带着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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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没走多久,奶奶望着我开口问我:“妹里,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我:“好像没有感觉好点,还是一样难受”
奶奶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嗯,可能是针水药效还没开始发生作用吧!回家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跟来时的时间差不多,奶奶同样半牵半扶着我,走路回家用时差不多也是20分钟上下,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奶奶就让我上床睡觉。
一边用嘴巴喘气,一边小声难受呢喃着,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甚至睡着了还打着小声的呼噜声。
上午一下子就过去了,弟弟妹妹中午也放学回来了,弟弟妹妹在客厅吃着午饭,奶奶端着泡着鸡蛋汤的饭菜进来,今天奶奶为了我身体早日康复,把母鸡下的所剩不多鸡蛋,煮了3个鸡蛋葱花汤。弟弟妹妹一人一个,我一个,奶奶则没有考虑过给自己也煮一个荷包蛋。
奶奶于是右手端着饭菜,左手先轻轻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看看我退烧了没有。
然后才轻轻的喊醒我:“妹里,起来吃饭了。”
我还是浑身难受的睁开眼睛艰难的回答说:“阿婆,我还很难受吃不下饭”
奶奶带点哄我的口气说:“妹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吃饱了饭病就好的快,来吃不完,多少也吃点今天我给你煮了荷包蛋弟弟妹妹都没有给Ta们煮的哦!”
我一听只有我才能“享受的荷包蛋待遇”,心里满满的小得意,于是我艰难的坐起来,靠在床头吃了一个荷包蛋然后随意就扒拉了几口饭菜,一小碗饭才吃了三分之一我就用撒娇的语气跟奶奶说:“阿婆,我吃不下去了”
奶奶站在我身边,继续安慰着我说:“妹里,再吃点吧!吃饱了饭,病才好的快。”
我还是难受加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奶奶说:“阿婆,我真的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