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送送大夫。”黑衣暗卫随着大夫出了门。
叶安窈舒了一口气,看来宿封舟这条命算是保住了。此刻他的额头摸着已经没有那么烫,脸色也慢慢恢复血色,她终于能放松下来。
过了许久,黑衣暗卫又回到房中。
他手脚很快,已经带回来了内服外敷的药,交给了叶安窈,并对她说:“温姑娘,在下需得回府中调查殿下中箭一事。方才在下已经检查过周围,此处没有危险,亦无人追来,姑娘放心。殿下……就麻烦姑娘照顾了。”
叶安窈知道此时事态危险,也指望不了别人,只能她来服侍这个祖宗,于是叹息一声,道:“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黑衣暗卫闻言,放心地上马,立刻又马不停蹄地往宿封舟的府中赶去,留下一道烟尘。
叶安窈艰难地掰开宿封舟紧握着她的手,总被他这样抓着,什么都做不了。她还得给他煎药,还得给他研磨敷料,还得煮些热水再给他擦擦身子。
可是叶安窈刚掰开一根手指,就听见宿封舟暗哑的嗓音低声说:“不要走。”
叶安窈惊喜地抬眸望向宿封舟的脸,只见他已经苏醒过来,凤眸微睁,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醒了?可还觉得痛?”叶安窈问完便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怎么可能不痛?那箭伤极深,若不是宿封舟健壮魁梧,只怕都要被射穿了。
“你守了我一夜?”宿封舟没有回答她,声音有些嘶哑。
“你半夜发了热,我自然只能守着你了。”叶安窈说着,手又微微挣扎。
“你的手怎么了?”他眼尖地发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她连忙将袖子放下,遮住伤口:“只是不小心划到了,不碍事。你松松手,我得去给你煎药了,你渴不渴,可要喝些水?”
宿封舟却抓着她的手不放,他细细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口,又瞥见放在一旁的带血的簪子,他喉结微动:“这伤分明是……你是怕自己睡着?”
叶安窈没想到他居然能识破她的心思,便轻轻抽出自己的手,道:“殿下醒了就好,我去给殿下烧点热水。”
宿封舟也没力气拒绝,只能躺在床上,虚弱地看着她走出房门。
叶安窈连忙去厨房忙活了一阵,双灶齐开。烧好了热水,吹了又吹,待水变温,才小心翼翼地将宿封舟扶起,再将水送到宿封舟嘴边:“慢慢喝,别呛到。”
宿封舟起身时明显还是痛的,忍不住眉头紧皱,面色痛苦。
他缓了缓,然后低头抿了口水,润了润干渴的嗓子。
“将晚呢?”他问道。
“谁?”叶安窈疑惑。
“我的暗卫。”宿封舟说。
原来暗卫叫将晚,叶安窈心下了然,道:“他回你府中调查纵火中箭一事了。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