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窈将小鱼搂在怀中,有些心疼。她一把将小鱼抱起,道:“不是说好了,娘不在也要好好吃饭?”
“不要,我要娘在身边。”小鱼抽泣着搂紧了叶安窈的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小鱼总是十分没有安全感。她不在身边时,就更加严重。
“娘为什么穿男儿的衣服?”小鱼扯着叶安窈的外袍,问。
叶安窈想到现在离都城很近,她又一身男装。万一被人跟踪,或是有人路过,听到小鱼叫自己娘,总归是有些奇怪。
于是她耐心道:“小鱼,出门在外,要喊我爹。”
小鱼肉肉的脸又皱了起来:“为什么要喊爹,爹是什么?”
叶安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只能吓唬他:“因为如果你不喊我爹的话,你就会被人抓走,再也见不到我了。”
她的话倒是半真半假,若是真叫人发现她的身份,恐怕小鱼的小命真的不保。
小鱼似乎被吓住,他皱着眉头,看起来陷入了深思。犹豫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叫了一声:“爹……”
叶安窈松了口气,还好小鱼年纪小,好忽悠。再大一些,恐怕就不好骗了。
在叶安窈的哄劝下,小鱼总算是乖乖吃了晚饭,然后早早便上床睡下。
只不过小手依旧拽着叶安窈的手,不肯松开。
叶安窈只能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待他呼吸逐渐均匀,再轻轻将手抽出来。
她走出房门,只见淄阳王正站在院中同许皓交代着什么。
许皓似乎正要出门,他身材魁梧健壮,脸上轮廓粗犷,浓眉细目,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有事?”叶安窈不安地问。
淄阳王挥了挥手,许皓隐入夜色之中。
他淡淡回应道:“没什么,只是让许皓例行公事巡察一番。”
叶安窈松了口气:“那就好。”
淄阳王此时才关切地问道:“今日可累了?答卷,可觉得难?”
叶安窈点了点头:“并不容易,尤其是关于水患一题。”
“水患?”淄阳王有些讶异,“水患之灾一直无人能解,你可知如何回答?”
叶安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回答道:“我也并未实地去过南方,并不知具体缘由。但是我曾在书上读到过一些治水的法子,今日加上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勉强作答。”
淄阳王点了点头:“死读书是无用的,总要学以致用,融会贯通。”
他沉默了片刻,又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今日见到他了?”
叶安窈知道淄阳王问的是谁,她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见到了。”
淄阳王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今日过得并不容易,便也不再追问,说:“你肯定累了,早些休息吧。苦读这么久,无论如何,这两日终于能轻松轻松了。”
叶安窈点了点头,可是很奇怪,她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
如今的殿试十分残忍,若是落榜,便要打回原形,重新参与考试。
她不由自主地咬着牙,绷着一根弦,无法放松下来。
如果,她没有通过殿试,当真被打回原形,不知道她能否再有决心,经历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