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陶出祠堂时大家已经开始干活了,他小跑过去找宋以安,跟他说自己以后负责做午饭。
宋以安顿时高兴坏了,但他还记得刚才的教训,啥话也没说,只是一直笑。
旁边推着独轮车的林寻心里也高兴,又能吃到陶叔做的饭了,要是能带走就好了,他还能跟弟弟分一些。
独自高兴的三人,没注意到周围人古怪的神色。
旁边干活的几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怀疑白陶一个汉子做饭能好吃吗?
别和中午的一样,那接下来几天可就遭罪了,也不知道里正咋想的,让个汉子去做饭。
白陶让宋以安和林寻一会儿要是见到裴铮和大牛,记得跟他们说一声。
宋以安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明天中午吃啥?”
白陶摇头,“不知道,要看明天里正让人拿什么菜来。”
“行吧,不过你做的肯定都好吃。”宋以安拉过白陶,跟他说悄悄话,“你明儿可一定要掌勺,兄弟们的伙食就交给你了。”
白陶好笑,“成,实在不行,明日我硬抢。”
——
白陶走到院子门口,就瞧见大黑垂着尾巴站在小溪边上,眼神专注,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里。
他也好奇大黑在干嘛,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还没到,大黑就动动耳朵抬起头,然后立刻竖起尾巴不停晃动,纵身一跃跨过小溪飞奔而来。
“行了行了,别蹦哒了。”白陶把往自己身上跳的大黑推开。
得,裤子上已经有好几个泥爪印了。
白陶打开院门来到水池边,沾湿布巾给自己擦裤子,顺便洗手。
“我说你就逮着我欺负,我瞧你每次跟在你亲爹身边,那都是乖乖的,从来没往身上蹭过一下,怎么,你是知道他有洁癖?怕挨打?”
听不懂的大黑在身后一个劲儿的摇尾巴。
白陶也不搭理它,进屋拿针给自己挑水泡。
以前脚后跟要是起了个水泡,挑破之后都挺疼的,他也不知道手上的水泡挑破之后会不会也很疼,下手格外小心。
结果白陶刚戳破水泡,屋外蹲在水池上的大黑,一个纵身,踹翻了水池沿上的木盆,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被吓一跳的白陶,手上一抖,直接戳到了水泡里的嫩肉。
“嘶!好疼!”
大黑!你大爷的!
成功把自己戳流血了白陶,突然想吃狗肉。
裴铮见院门没关,就直接走了进来,然后就看见白陶捧着手掌,鼓着腮帮子吹气,眼眶还湿漉漉的。
然后他就愣住了,盯着对方手里的针,陷入了茫然。
这?
这是挑个水泡疼哭了?这么娇气?
裴铮看着白陶比自己白好几个度的肤色,又觉得应该的,对方一直是比较娇气的汉子。
正准备挑下一个水泡的白陶,突然察觉到眼前的光线被遮住,一抬头就看见裴铮进屋。
“裴大哥,这会儿怎么来了?”不应该是在砍树吗?
“斧子被我弄坏了,来找你借。”裴铮坐在长凳的另一头,低头看白陶的手,在上面看见了血珠,以为娇气的白陶手上已经长了血泡,“出血了?”
白陶摇头,“我刚才不小心戳流血的。”
裴铮沉默,不明白是要怎么不小心才能挑个水泡戳流血。
白陶这会儿正小心翼翼的拿针戳水泡,全神贯注的,也没注意到裴铮的神色。
裴铮看白陶用针把水泡戳的都凹陷下去了却还没戳破,开始皱眉。
按对方这个手法,戳流血似乎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