髅笑笑并没有给墓幺幺一个真正的答案,在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任凭她再怎样死缠烂打的盘问,他也油盐不进对小韶的事情闭口不谈。墓幺幺别无他法,只能每日去三峰覆阴阵内见小韶。
和之前的情况一样,小韶对她体内的生灭力有极为强烈的反应,只要她接触到那个棺材,小韶就会不停地抽吸她的生灭力,并使她陷入梦境一般的幻觉之内。
这些似幻非幻的幻觉,让墓幺幺困扰苦恼不堪。
在这些幻觉里,全是她从小到大与怀瑾朝夕相处的场景。一幕又一幕或大或小的事,时而不过归雁宗日常修行,偶尔是走出山门游历世间,有一起御敌的并肩,有酒馆街角闲谈。
而这些幻觉,她陌生的只认识其中唯一不变的怀瑾。
甚至,在怀瑾所喊的那个——“扇子”,她都一点也不认识。
不但是因为那些幻觉中的场面,她完全没有任何记忆,陌生至极之外,更让她迷茫不已的是,那个怀瑾称呼的“扇子”,应当是她的那个主角,她都陌生至极。
在这一幕幕之中,那个“扇子”的性格越来越古怪,时而呆憨,时而精灵古怪,又偶尔狠毒,亦或者干脆木纳如同冰山顽石。
就好像这些幻觉之中的“扇子”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一个又一个顶着她名号的陌生人。
在墓幺幺被这些幻觉困扰时,小韶倒是开始有了好转。那靨咒,似乎被她的生灭力克制,小韶的衰老停止了下来不说,被靨咒病化的躯体内脏也开始慢慢愈合恢复。
至于小韶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身上的秘密,墓幺幺这些日子并没有研究出来什么大名堂。她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便是小韶不是十殁族。
她用生灭力检查过也确认过了无数遍,小韶的体内,有化力,有灵体,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被不名“靨咒”缠身的修士罢了。
可髅笑笑却断言,小韶如她一样,不是人族。
她明白,髅笑笑没有骗她。
可是如果小韶不是人族,又不是十殁族,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和怀瑾有如此深的联系?
或许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冥冥之中,小韶对她无比而万分重要。于是她日日夜夜思索不明,天天便泡在三峰覆阴阵内,想要早点弄清楚这一切的谜团。
——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次的幻觉,与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座岛,一座,她绝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过的浮岛。
这座岛,在天山。
而她,似乎在这座岛的正中央,她在一座山的山顶上。墓幺幺感觉自己的视角很奇怪,她能看清楚这座岛所有的光景。更奇怪的是,她的视线是一片灰色的,好像在她眼前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一般。她能看见这座岛上空无一物,遍地焦痕,只有龟裂开来的裂隙。这些裂隙一道又一道地盘根错节,似乎以她所在的这座山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一般。而那些裂隙深不见底,更惊人的是她仔细凝了视线去看,看那些裂隙之中涌动喷发的,竟不是岩浆,而似乎是。。。。。。一整个世界。
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骇了,忍不住继续凝视着那些裂隙。
她果然没有看错。
那些裂隙里,渺小如米粒般的,天空大地,水阔山高,飞禽走兽,还有微小的。。。。。那是人?
她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