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下来,齐乐乐累极了,才刚沾上枕头就要睡过去。
谢子安很快在她身旁躺下。
“明日,你继续处理蚕茧,旁的事不必管。”
齐乐乐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只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谢子安看着昏暗中的床顶,斟酌半晌,才缓缓开口:“父亲他,曾是太子太傅,后来,太子继位,奉他为帝师。”
身旁很是安静。
谢子安等了片刻,仍旧没等来声音,他侧过头,却只对上一张沉睡的美颜。
片刻后,他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明明相处了这么久,却还不明白,自己娶回家的小娘子,非是常人吗?
聪明如她,或许早就猜到了。
否则白日里也不会突然说自己不能太小家子气。
真真是关心则乱。
谢子安暗笑一声,伸手捏了捏齐乐乐的脸颊,又将人圈进怀里,也闭上了眼。
窗外,夜色如水。
皓月当空,照尽人间百态。
……
杜铭学在杜兰秋那儿碰了壁,回到杜家又得知齐家人早已经被人保释,心里的盘算全都落了空,一时气急,狠狠数落了杜兰虞几句。
杜兰虞一路颠簸,只觉浑身都疼得紧,回来还要被训斥,当即就要闹起来。
可杜铭学这次完全没搭理她,骂够了人,拂袖而去。
杜兰虞气得跳脚。
“要不是为了给杜壮志出气,我会去招惹那贱丫头?凭她能入我的眼?他不去教训杜壮志惹了不该惹的人,反倒把气撒我头上!”
想她活了这些年,何时受过这种气?
杜铭学何曾有过这个胆子冲她发火儿?
“不过是个唐晋元!就叫他吓破了胆!”
“小姐!”
嬷嬷脸色微沉,语气凝重:“隔墙有耳,还请慎言!”
杜兰虞抿了抿唇,终是不甘心,又气鼓鼓道:“他竟然还敢来凶我!我要写信告诉我娘!”
不过是写信告状,倒是小事,嬷嬷退开身子,给了丫鬟一个眼神,由着杜兰虞使性子。
只是眼底到底带了几分无奈。
自家小姐当真是被夫人惯坏了!
不过是唐晋元?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