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
应无疾站在练武场上,目光如炬,凝视着湘军的操练。士兵们步伐铿锵,气势如虹,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北伐的宏伟计划,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正当他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时,一名副将匆匆而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事如此匆忙?”应无疾见副将神色紧张,便问道。
副将恭敬地作揖,急切地答道:“应大人,营帐中有位公公急切求见,似乎有要事相告。”
应无疾闻言,心中一紧,随即跟随副将前往营帐。
营帐内,一位公公身着华贵的服饰,神态傲慢,仿佛带着天威。
应无疾步入帐中,公公便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应大人,我今日奉皇上之命,特来传达旨意。”
应无疾立即跪下,恭敬地领旨。
公公清了清嗓子,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皇上有令,即日起,湘军解散。”
应无疾心中一惊,急切地反驳:“公公,湘军乃是微臣为讨伐辽国所培养的一支奇兵,不可轻易解散,还请转告皇上,此事关乎国家大计!”
公公面露不悦,厉声斥责:“皇上的决定,岂是你我所能置喙?”
应无疾心中不甘,却也知事态严重,沉声道:
"微臣将立即上书皇上,陈述利害。若皇上仍坚持此决定,我等自当遵命,无话可说。
"
公公冷笑道:“不必了,以后你也不再是潭州巡抚使了。湘军在与不在,以后都和你不相干了。”
应无疾根本不在乎自已是不是潭州巡抚使,更不在意湘军是否在自已麾下。
他急切地辩解:“皇上若有其他安排,我自当遵命。但湘军,绝不能就此解散!”
公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就不在意皇上将你派往何方?”
应无疾道:“皇上无论让微臣去做何事,微臣都必将竭力而为。可……”
公公打断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皇上命你去邻理县,担任县令。”话罢,他饶有深意地看着应无疾。
邻理县在成都府,归雅州所管,因为与大理国比邻而得名。
玄朝与大理国的分界线只是一条河,那条河不深,成年人走路淌水都能走过去。
幸好玄朝与大理国一直是交好状态,所以并没有发生任何摩擦。
甚至邻理县的百姓和大理国仰玄县的百姓私交甚密,甚至有通婚的现象。
公公的目光中带着深意,他期待看到应无疾的失落与无奈。
巡抚使降职成边陲贫瘠县的县令,这放谁那能受得了?
然而,应无疾的眼中只有坚定与热忱。
他正气凛然地说道:“若我的行为让皇上不悦,即便罢官归田,我也无怨无悔。但这湘军,绝不能解散!”
公公大怒,或许是因为他置喙皇上的决定,也或许是因为他并没有在应无疾脸上看到自已期待的神情。
他怒斥道:“新任巡抚使已至,限你三日之内完成交接。”说罢,拂袖而去。
应无疾起身,瘫坐在营帐内的椅子上。
这个四十来岁,能文能武的顶天男儿,竟是无助地落下泪来。
副将一时也慌了神,久久无法言语。
帐外的士兵在外面偷偷听到了旨意,也不顾规矩冲进了营帐。
应无疾哭道:“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皇上啊!皇上啊!”话罢,竟是伏案大哭。
他一次次因辽国之事而进言,一次次被皇上驳回。
湘军建起,他心中的宏伟志愿再次燃起,却又被扑灭。
其实应无疾也想过,皇上若将自已调离,那湘军便不归自已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