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道:“你可是苏相夫人,你怕什么?”
初夏鄙夷,“苏时章,你好没脸皮。”
“是吗?”
苏寒装模作样的摩挲下巴,“其实我还能更没脸没皮。”
……
当船行到金陵渡时,恰是一年中最后一日。
云府的人都侯在渡头,连有孕的郑媛也来了。
那时金陵时疫凶险,一家人听说后,日夜都悬着心,如今好容易盼着人回来,自有满腔的离情要诉。
云清珩见母亲和妹妹状态都很好,心里头对苏寒的怨气又少了好些。
这一回多亏有他。
便也硬邦邦的道了谢。
苏寒除了对初夏不同,对其他人仍旧是一副冷淡模样,“应该的。”
冬日寒冷,云清珩要接母亲和妹妹回家。
初夏不由为难。
她与苏寒已然和好,可兄长摆明了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要接她归家。
她心里一面舍不得家人,一面更舍不得苏寒。
相府那么大,难道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
正要与哥哥说道,谁知苏寒上前一步,握着初夏的手,朝云清珩道,“那今年便叨扰了。”
这意思是他也要在云府过年了。
这……可以吗?
云清珩傻眼了。
郑媛比她这傻夫君有眼色的多,立时应好,“那咱们家今年可热闹了。”
坐在马车里,苏寒仍握着初夏的手。
初夏心里当真感动,“谢谢你。”
如此体谅她。
苏寒嗯了一声,又道,“只是你兄长像是不待见我。”
初夏如今正感动着,闻言立时道,“我与嫂嫂说他,他再不敢惹嫂嫂的。”
苏寒满意的笑了。
云府的除夕家宴很丰盛。
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初夏先前在船上心心念念的炙兔肉也赫然在列。
苏寒替她搛了一大块。
谁知初夏才吃进嘴里,又立时难受地吐了出来。
“太辣了?”苏寒问。
初夏抚了抚胸口,嘴里那股味道却散不去,她又喝下整整一杯水,这才开口道,“味道怪怪的。”
她不好说恶心。
旁人还要吃饭。
苏寒自己吃了一块,似乎也没什么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