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怎么不用!”珍姐咬咬牙,“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岑厘啊,人一辈子就是起起伏伏。你现在觉得天大的事,回头看也不过如此。
人就活一辈子,不能这么窝囊地来,窝囊地走。”
岑厘听到“窝囊”两个字,笑了笑,可不是窝囊么。
珍姐出门去给岑厘买饭了,岑厘又缩回被子里。
后背又疼又痒,身上又热又冷,岑厘感觉自己像是睡在冰天雪地里的火山上。
过了一会儿,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岑厘想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模糊一片。
“珍姐?”
对方没应声。
岑厘想抬手揉揉眼睛,可断食一天又发高烧,让她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岑厘只能闭上眼:“珍姐,我不想吃东西,你……”
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干脆没动静了。
裴绥走到床边坐下,“想明白了?”
岑厘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声音。
她意外地朝着裴绥的方向看了一眼:“少爷?”
“你本可以不挨这场打。”
岑厘呼吸都轻了几分:“是因为我不肯认错吗?”
裴绥抬手,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眼皮:“知错了么。”
“……我错了。”岑厘软下声音。
可发烧让她的嗓子嘶哑得厉害,出口的声音没有一点娇软。
“错在哪儿了?”
岑厘深吸一口气:“我不该挑衅林小姐,不该忤逆太太,不该……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是裴家的狗,是裴家的下人。少爷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该……”
岑厘说着说着,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她赶紧闭了闭眼:“我做错了。”
裴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