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华是在进入小木屋后才发生这些奇怪的变化的,可是我也进入过木屋,为什么我却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木屋之中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存在,而这个东西,只有王子华知道它的下落?他之所以要从背后将我打晕,就是为了不让我找到那个东西?
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要从王子华口中问出其中的原委来,我松开手,王子华揉了揉肩,然后将我的那个摄像机拿了过来,上次我一个人去格细寨时并没有将这个东西带去,也不知道王子华用他录了些什么。
王子华说:“你看了可别害怕。”
我说:“快点,别啰嗦!”王子华把摄影机递了给我,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可是等看到摄像机里的内容时,我的心慢慢的又沉了下去,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弄错了。
录像显示的时间是我独自一人再次去格细寨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在山路上走着,画面有些晃动,显然是在运动中拍摄的,还可以闻到轻微的喘气声,那应该是王子华的声音,画面上我的身影有点模糊,王子华告诉我说那是因为他怕靠的太近被我发现。我看到录像上的自己,行动如此迅速,仿佛就是山里的野兽一样,透着一股野性。
画面转到了格细寨,来到了木屋的前面,那么高的栏杆,我轻轻一跃就过去了,然后就看见我自己走进了木屋,接下来的事我还记得,就是王子华打了我一记闷棍。
我抬头看看王子华,说:“你就为这个打我?”他苦笑了一声,说:“你再看下去吧。”
接下来的画面我很熟悉,就是在我现在住的这个房间,画面上的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的跑,不停的叫,甚至在地上打滚,喜欢趴在地上睡觉,那个样子,就仿佛是一条狗,我想起自己的梦,心里突然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的画面都是如此,我甚至不睡在床上,只是趴在地板上睡觉,我甚至可以看到我会突然的抬起头警惕的盯着门外,就仿佛听到有什么人走过一样,有时又会倾着脑袋,仿佛在聆听着什么,有时会忍不住用手在地上刨几下,用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就好像是一只狗。而期间王子华会给我带来盒饭,但我总是把它弄翻在地才肯趴在地上吃。
再往后,我看到我被王子华用绳子绑了起来,每天都是他用勺子喂我吃饭,而这一切我全然都不记得。这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有问题的是王子华,却没想到原来真正有问题的是我自己,而现在,在我做了一个噩梦以后,我又回来了,变成了一个正常的我。
我艰难的对王子华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就是为这个才打我的?”
王子华点点头,说:“我那时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有时和你说话你也不回答,就只是盯着我看,眼神说不出的吓人,每个动作都灵敏得可怕,我就知道你身上肯定出什么事了,所以才偷偷的跟着你,看你走进那间木屋,怕你再出什么事,才打了你一棍,现在都好了,没事了”。顿了顿,又说:“那间木屋太古怪了,别去了吧。”
我摇摇头,我身上古怪的事已经很多了,现在又多了一件,我想我的这个变化应该和那间屋子有关,就算不为别的目的,只为了这个梦,我也得去把谜底揭开,不然天天这样简直是一种煎熬,而且是最难受的那种。
我让王子华留在这里等我,反正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从王子华将我打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来天,我相信王子华现在再也不会逃跑,不然他在用安眠药将我迷倒并捆绑之后,只要不给我喂吃的,我根本就熬不过几天,从他的表现来看,至少现在还是值得信任的,所以我让他留在旅店等我,他似乎有些话想说,但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说出来,答应在这里等着我。
我一个人去了格细寨,就这么十来天的光景,格细寨破得更厉害了,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近那间木屋,这座和我梦里看到的不一样的木屋,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夕阳挂在天边,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的手轻轻放在门上,正要推进去,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轻轻的唱歌声,歌声如此熟悉,就和我梦里听到的一样。
我紧了紧手上的砍刀,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脚将门踢了进去。歌声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尖叫声响起,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突然也忍不住一声大叫,那个躲在角落里,披着散发,脸色苍白,手上拿着一束野生兰花,怯生生看着我的女人,居然就是那个欺骗了我的疤痕女!
我冲上前去,疤痕女已经认不出我了,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瑞。疤痕女身体不停的发抖,我看着她的脸,可是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以往的那种清秀灵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恐惧,还有眼神中的痴痴呆呆,我知道,她疯了!
她对我来说是一个关键的人物,我还有很多话要问她,所以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试图以此安慰她,我说:“你别怕,我带你回去。”
我不知道疤痕女是不是听懂了我说的话,是不是认出了我,她只是紧紧的抱着我,不停的发抖,我试着将她慢慢扶起,她却突然一把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服,看着我的脸,眼睛里都是恐惧的眼神,声嘶力竭的喊出三个字:
“王美芝!”
我扶着疤痕女的手突然变得僵硬无比,这三个字我太熟悉了,那是我母亲的名字!
那是《老宅》里我母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