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人子,他想要回自己父亲的尸首。
奈何,进了路送房的尸体,若没点真本领,恐怕还真难以要回自己亲人的尸体。
可灭离宗的上下众人,皆忙着掌控大局,争夺分散的权利地位,哪里还顾及得到自己那位死去的宗主尸首。
无奈之下,唯有依靠灭离宗的实力,去强行要回父亲尸首。
而代价,便是成为新任宗主,永世不得自由,不能自已。
名为钱叔的,则是灭离宗的长老一辈人物,全名钱文礼。
无论是声望还是人脉,都不是他这个年幼的少主可比的。
钱文礼自然不可能真的捏碎这位新任宗主的手骨,给足他苦头吃后。
这才缓缓的松开他的手,满脸堆笑道:“宗主这是说得哪里话,属下哪敢出尔反尔,不过夺回宗主尸首一回事,而开罪罗生门又是另一回事,属下可是为了宗主您的百年基业着想啊。”
丧服少年揉了揉血脉不通生疼的手腕,脸色难看道:“可他根本没有想要归还父亲遗体的意思,你要我如何能忍。”
钱文礼心中也是十分奇怪。
既然案子以破,按照道理来说,以那上官棠的性子,应该就不再对何修图的尸首感兴趣了才是。
怎么路送房的人还强压着尸身不放?
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得贺梭的声音冷冷传来:“忍不了?那还真是巧了,你对大人出言不讳,我贺梭还忍不了呢。”
相隔不过数里的贺梭已经率先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眼中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那是对某种信仰的执着与不容亵渎。
他冷声道:“我虽卑微,不过罗生门芸芸一角,但请君一战!”
丧服少年忽的笑了,笑得十分诡异。
“钱叔,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主动挑事,身为一宗之主,我岂能畏战!”
他故意将一宗之主四字咬字极重,讥讽意味十足。
钱文礼眼瞳微缩,没有理会自家宗主的发言。
他看着那方穿着罗生门服饰的年轻军官,肃容道:“你姓贺?这位大人与贺家可有关联?”
贺家,在这永安城,姓贺的家族不计其数,但却能让这位灭离宗长老郑重其事的提出疑问,那么这贺家绝非寻常家族。
不巧的是,大晋九大门阀之中,贺家,占据其一。
且排名绝对是在前者之内,只因当朝上柱国贺洋,正是如今贺家家主。
贺梭心中冷笑,自然知道钱文礼心中担心他与贺家有所关联,事后怕惹来事端。
毕竟灭离宗没了老宗主,正值风雨飘摇之际,灭离宗还未稳固,好不容易掌控住形势的他们。
自然
不会再去惹外界家族势力,再度分崩离析。
而他贺梭,不巧的是,正是那贺家家主,当朝上柱国贺洋的直系亲属。
如若不然,以他如今的实力,又如何进的了罗生门当差任职。
虽然他很想有骨气的说自己与贺家毫无关联,与那丧服少年公平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