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里的小花旦,奴儿!”张瑜神色淡淡,并未刻意吊住几人胃口。
颜子苒默默地想了一回,这才想起今早有个女孩,畏畏缩缩的躲在柳杏儿身后,郝猛介绍奴儿的时候也是一句话,不怎么引人注意。
“为何其他人却没有提起此事?”江珣皱着眉头,有些怀疑张瑜的用心。
张瑜忙道:“这事戏班里的人都知道,不过谢锦玉刚来,不太了解;杨福班主对这个奴儿也是爱搭不理的。刘大哥只顾着自己,只要不是罚他,他都不会在乎。”
他说着,又迟疑了一阵,补充道:“况且那奴儿身形瘦弱,看起来也很胆小,大概众人都没想过她敢记恨黄班主,所以才没提到她吧!”
张瑜能够提供的讯息就这么多,江珣听完之后,便让他回去。
还没来得及审讯西厢院那边的女戏子们,郝猛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他已经问过了所有在梨园里招待客人的小厮,甚至连梨园里做饭的婆子都问过了,确定黄班主没在外头与人结怨。
“据说,这黄班主对新来的小生谢锦玉很是谄媚,有几次谢锦玉发脾气不肯演了,还是黄班主用各种好处哄着的。这搁在以前张瑜身上是从未见过的事。”
郝猛回禀完,在颜子苒身旁坐了下来。
“谢锦玉是黄班主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宝贝,谢锦玉没理由杀他。”江珣摇了摇头,直接就排除掉了谢锦玉。
颜子苒对此没有异议,那谢锦玉看着就不像是个有城府的人,发生了这种事之后,居然还在不断地攻讦张瑜,恨不得立即将张瑜彻底打压下去。
“杨福、张瑜、刘春生与死者虽然有些矛盾,但就目前看来,他们的矛盾也不至于到你死我亡的地步。”颜子苒轻声呢喃着。
“那要不先听完西厢院那些女伶的说辞,再做揣测吧!”江瑶在一旁建议道。
“传唤柳杏儿。”江珣对着房门外的衙役下令,继续审讯梨园中人。
柳杏儿很快就被带了过来,跪在江珣面前。
“柳杏儿,据闻你与黄班主关系不怎么融洽,可有此事?”江珣打量了她一番,缓缓开口。
“是。”柳杏儿简短地回道。
“为何?”江珣目光冷冽,颇有几分探究的意味。
“他害死了周师傅。”柳杏儿抬头与江珣对视了一眼,目光清澈,毫无畏惧。
颜子苒沉吟道:“可据我们所知,黄一鸣并未害过周慧娘的性命,周慧娘是自己病死的,与黄一鸣有何关系?”
柳杏儿闻言,愤怒地回驳:“他就是个龌龊小人!若不是他将周师傅与宁先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知李老爷,周师傅就不会得了心病,也就不会死了。这难道还没有关系吗?”
“仅此而已?”江珣有些讶异。
“他还觊觎周师傅,想要娶周师傅为妻,在李老爷面前不停地进谗言,让李老爷把宁先生逼得背井离乡,又勒令周师傅答应两人亲事,生生拆散了两人的亲事。”柳杏儿愤怒地控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