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故作生气地说:“苏启泽,你这头暴龙就不能有礼貌点吗?”
他恨恨地看着我,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面前:“你说谁没礼貌?也不知是谁,说去读书就去读书,说搬进来就搬进来,想搬出去就搬出去,我还得充当那个免费劳工。你家两只小乌龟不要了啊?当初疼得跟个宝似的,现在还不是说丢在我这儿就丢了,怎么,当我这儿是收容所啊?我告你,它们被我虐待得快要死了!”他恶狠狠地说,满脸狰狞。
“扑哧——”我却突然笑了起来,说,“阿泽,我知道它们好得很,在你那里我很放心。”
他突然就蔫了,原本满是愤怒的脸上表情异常丰富,几股情绪交织在他脸上,看起来很有趣。
“进来吧。你这狠心的女人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它们两个,前几天它们想你想得都哭了。”
乌龟也能哭吗?
我失笑着摇头进了屋,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在窗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那样子颇为可爱。更令我惊奇的却不是它们的可爱,而是它们身上竟然都写着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一只上面写着“笨蛋”,一只上面写着“白痴”,用黑色的油性笔写的,想擦都擦不掉。
我有些恼怒,说:“笨蛋泽,不要因为你白痴就非得把别人也弄成和你一样。”
“别人?哪来的别人?”
“你儿子啊。”我指着小龟说。
他颇为得意地扬起头:“都说是我儿子了你还操什么心,我愿意怎么弄自己的儿子就怎么弄。”
我突然住了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思想已经被这家伙弄得有些混乱,都怪那阵子这家伙天天在屋里左一句“乖儿子听话”,右一句“乖儿子饿了没”。
“其中一只是母的,不是儿子。”不知抽哪门子的疯,我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惹得他看了我良久,然后眉头越皱越紧,表情越来越纠结。
“真是女的?”他严肃地问。
随着他异常严肃的表情,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竟然是女儿?”
“怎么,你歧视女性?”
谁知这家伙理都不理我,直接走向两只小龟:“哪只是?”
他人高马大的,真怒起来还挺吓人的,我指着背上写着“笨蛋”的那只说:“就是它。”
他把它拎起来,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苏启泽,你要是敢把它怎么样,我和你没完!”
只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这家伙神经兮兮地拿着小龟蹭自己的脸,嘴里还喃喃地说:“还是女儿贴心啊,比臭小子强多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更是肉麻兮兮的。
我指着他的鼻子:“苏启泽,你这人……真怪。”
他耸了耸肩,根本就是把我当空气,眼中冒着小星星看着他的“女儿”。
晚上,他总算恢复了正常,原因是他的“儿女”们该睡觉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不想回去。”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啊?你看我像打架的样吗?”
他又盯了我好一阵,就在我要发毛的时候,他突然点头:“挺像的。”
“算了,我还是走得了,再跟你这人在一起,我脑子迟早也变得不正常。”
他皱着眉:“你才是吧。一进来就鬼里鬼气的,问你又说没事,鬼扯,这叫没事的样?”说着拉起我走向一面大大的镜子,“你看看你,披头散发的!”
“那叫飘逸。”我打断他。
“那这呢?”他指着我毫无血色的脸,“简直和白面鬼似的,小心出去把人吓到。”
“这怎么了?最近有点贫血罢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这么白吗?女人白是种美。”
“是是,不过美到你这分上就要成精了。”顿了顿,他优哉游哉地补充道,“白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