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洲原本想让谢玉砚回京城帮忙探查这五个人,最好是能抓回云县审问,但是他一想到谢玉砚已经离开京城十几年,并且与谢家断了联系,让谢玉砚回京,还不如他自己回京城一趟。
黄定洲斟酌道,“谢主簿,有劳你继续刑讯【琵琶女春娘盗窃自杀案】的嫌犯,未免夜长梦多,本官连夜回京,探查那五个人的底细。”
谢玉砚看了下时辰,已经是亥时,现在启程回京,未免太危险了,他劝阻道,“现在回去最快也要两个时辰,不妥,不如明早再走。”
黄定洲摇头否定了他的建议,要的就是趁着夜色,无人注意,悄悄回去。
他们现在在明,敌人在暗,若是被发现行踪,岂不是功亏一篑。
谢玉砚看黄定洲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三岁小孩,“黄县令,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巴不得你死吗?不论是牵扯到谋反中的势力,还是你一开始拔除云县吃空饷背后那些家族,他们都迫不及待想要看你落败,你就为了查一个唱曲女的死亡,准备冒着生命危险连夜回京,你是不是疯了?”
黄定洲没想到过谢玉砚会对这件事反应这么激烈,他拍拍对方的手臂,安抚道,“不用担心,我会跟波本他们一起走,再让人假扮成我的样子,掩人耳目,而且,你真的认为春娘的死,只是一个普通的案件吗?本官认为,这个案件,很可能是一个突破口,是谋逆案的幕后凶手的一次败笔之作。”
谢玉砚听到这话,感觉脑中灵光一闪,但是什么也抓不住,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黄定洲,“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官回京,你想查什么?本官去查!”
“谢主簿,如果你真想帮忙,那就去刑讯嫌犯,特别是安乐酒楼那个小二狗足,本官怀疑他是个死士之类的,他肯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他们两人极限拉扯了良久,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是黄定洲让步,同意谢主簿的提议,明日再出发,而谢主簿则同意立刻回大牢,继续刑讯嫌犯。
等谢主簿离开黄宅,黄定洲就立刻让黑麦等人,安排三个队伍。
前两队跟他一起现在就出发回京。
其中,第一队伍由波本带队,黄定洲他扮成仆从,和第一队伍先行一步;第二队需要有人假扮成他的样子,由黑麦带队,并且晚一步离开。
他一直都将黑麦带在身边,但凡认识他的人,都会认出黑麦。
第三队则专人假扮他,先留在黄宅,明早早市一开,再出发。
云县早市时非常热闹,必定会有人注意到‘他’离开云县的踪迹。
黑麦十分疑惑,“郎君,你不是同意谢主簿的提议,明早再出发回京吗?”
黄定洲温和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黑麦,那只是骗他离开的权宜之计,现在不走,明日就太迟了,迟则生变。”
黑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安排回京的人选了。
而黄定洲换了衣服,乔装打扮成普通的仆从,混在出发的队伍中,趁着夜色,离开了
和他预计的出入不大,他们一出了云县,就开始有人在半路截杀他们,大部分杀手都冲着第二队去,目标很直接,就是要杀他,而假扮成他的那位仆从,武功不差,扛住了几波刺杀。
而第一队,黄定洲所在的这支队伍,安安稳稳地抵达了京城。
他直接回了黄府,既然想要在京城获得一些权贵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靠他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他只能求助自己的老父亲,黄将军了。
此刻已经是夜深人静,黄府也已经熄灯,陷入静悄悄的月色中。
黄将军已经睡了半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