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坤就这么看着她,无波无澜:“你想干什么?”
迎晨嘴角收住,笑容淡开。
厉坤:“玩捆绑、玩射击、在人前说跟我熟,我数数看还有什么?哦,送西瓜。迎晨,你这烟|雾弹放得挺漂亮。”
迎晨不说话了。
没错,捆绑,射击,这些全是厉坤教她学会的。
“你想用这些去证明什么?去提醒我什么?”厉坤语气不急不缓,但每一个字都扎了心。
他说:“那好,我有话直说,就不绕圈子了。不管你是寂寞无聊,想撩我解闷,还是有别的心思想法——对不起,我不会接受,也不会奉陪。”
迎晨嘴唇微张,几次欲言又止。
厉坤退后一步,距离拉远,目光也变得审视夺人。
“同在一个城市,没法避免见面,但为了避免碰面时一些不必要的尴尬和误会,我想,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合适。”
这句话让迎晨脱口反问:“你把我当什么?陌生人吗?”
静了两秒,厉坤突然笑了一下,“怎么敢。”
然后他情绪脱缰,终于克制不住地倾泻出来:“我怎么敢当你是陌生人,你以前玩我的时候,老子是真他妈——”
当了真。
厉坤脸色压抑、绷紧,痛苦之色一闪即逝。
这三个字,他没忍心说出口。
厉坤迈步要走,擦肩时,静默许久的迎晨突然说:“我没有。”
安静一瞬。
“没有?”厉坤脸庞微侧,嗤声一笑:“对,是我以偏概全了,毕竟当年除了你,还有你全家都他妈跟着一块演戏!”
迎晨喉咙滚动,跟个石头堵在嗓眼似的。
厉坤背影走了几步,迎晨喊:
“厉坤。”
没应。
“厉坤!”
没回头。
“站住!”
想得美。
厉坤铁了心,刚才那些狠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突然,后脑勺闷声一痛。
一个石子儿从他脑袋上掉落,在地上滚了半米,跌进了下水道。
他紧抿唇,不理,继续走。
迎晨急了,捡起石头又丢。
砸他的后背,砸他的屁股,砸他的肩膀,有一块看走了眼,从厉坤脸颊飞蹭而过。
尖锐的疼顺着皮肤往太阳穴上涌,厉坤火气也涌上来,转过身刚要发怒,却愣住。
昏黄路灯下的迎晨,静默地望着他,两行眼泪无声淌湿了眼眶。
“厉哥。”宿舍楼方向奔来一道身影,林德瘦高,晒得黝黑,脸蛋跟半生不熟的红薯似的。
“真是你啊,还以为看花眼了呢。”林德站定,摸着脑袋嘿嘿笑,“我刚站完岗。你没回家休息?哦,对了,我刚从食堂打了俩馒头,你吃不?”
厉坤推回递到面前的铁饭盒,“不用。”然后边穿衣服边说:“后天就开会了,我这两天都住队里,有些注意事项再给你们讲解一遍。”
林德跟他并排走,塞了一嘴的馒头,含糊道:“哥,你才从阿富汗回,就又有任务压下来,也别太累,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