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疯狂的犬吠声插入一道凄厉的惨叫,突兀又渗人。
程芜甚至能想象到恶犬张开利齿的狰狞模样,右腿腿肚的伤口开始发痛,当初被大宝咬伤时的锐痛与害怕情绪不断涌现,她不忍再看,手腕一转,将平板反扣起来,血腥残忍的画面消失在眼前,但惨叫的声音还是通过平板传了出来,回荡在她耳边。
她迟疑着咬住下唇,身体隐隐发抖,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他,“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还没等他回答,她就自顾自道,“你要是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那你的算盘就打错了,我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她语气坚定,透着一股狠意,但林清漓没有错过她发白的面色,以及隐隐发抖的身体,他将她收紧的手抓进手里,试图缓和她的情绪,“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所有欺负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也许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但只要秦效,能替她报仇出气,他不在乎是否受人诟病。
程芜冷笑一声,抽回手,“说到底,你还是在用自己的心理揣摩我的心思,你根本不在乎我想什么,也不在乎我需要什么,你只会自私地用你的手段去完成目标,无所谓我会怎么想。”
她一眼看透,“说到底,你只在乎自己。”
她语气越来越冷,林清漓无法忽视,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我是因为你才做这些事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因为我?”程芜冷嗤,“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那你有一刻想过光明正大地待在我身边,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林清漓默然,因为他真的没想过。
他只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却从来没有想过给她一个名分。
也许两人一开始就是一段不道德,不为世人所接受的关系,所以他从来没想过,两人也可以站在人前,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原来,可以的吗?
他迟疑了。
原来,她在乎的吗?
程芜还在指责他,“宁愿私底下做这些事,也不愿意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原谅,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在乎你?”
程芜向来是个看得明白的人,哪怕再爱一个人,她也不可能为那个人失去自我,所以她希望林清漓能清楚两人的关系,而不是抱着玩乐的想法随意对待。
林清漓不是个蠢人,他只是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两人的未来。
程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愿意给他时间去思考这些,所以在林清漓把她送回市里之后,她就离开了。
林清漓的确听懂了她的意思,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行为。
也许正因为他自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所以他根本没想过,会有人接受如此不完美的自己。
程芜的拒绝,也许只是因为他用错了方式,又太过自信不肯站在她的位置思考,而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他。
这个认知让林清漓窃喜,黑眸中迸发出一种全然一新的生气。
他想,他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