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嗯,目前是下届肖赛。”
老汤:“会不会太小。”
李安:“前一届也有个16岁的,也拿奖了,这个问题怎么说,各有利弊吧,我估计到时候她家里也会看她整体的状态吧,不会强迫她一定去参加,老陈也是这么说的,现在算是提前准备。”
“你笑什么。”
老汤:“我忽然在想,如果她没参加这一届,等后一届,也就是八年后,搞不好到时候她和小车一届也说不定。”
李安闻言失笑:“这说到哪了。”
老汤:“怎么,你没信心啊。”
李安不乐意了:“谁对她没有信心我都有,我话放这了,只要她想参加,她到时候就一定能参加,你信不信?”
老汤:“怎么还急了,我信啊。”
李安撇嘴:“我可没急,我就是强调。”
老汤乐:“我不信我能说到时候她俩搞不好到时候还能碰面。”
李安想了想:“我没考虑过让她有一天去参加肖赛。”
老汤:“你想不想是你的事,人家孩子想不想你知道?”
李安:“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她把参加肖赛作为一个目标,肖赛对于一个钢琴演奏者来说太庞大了,它不仅仅是一个比赛,多少天才都陨落在对它的执念上?”
“而且成为真正的大师也无需用一场比赛结果来证明自己。”
老汤:“话虽没错,可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她今年才十三岁,你无法预测她的心理变化,就像你无法预测她的成长速度,你能预测到她三年后的水平吗?”
李安摇了摇头,片刻后又点了点头。
老汤:“我和县长三爷有一次还讨论过车琳这个孩子,我们的结论是一致的,她不像那种某一阶段的佼佼者,至少我们在附中的时候周围没有遇到过车琳这样的同学,她太别致了。”
“我们附中一年级那会不少优秀的肖练都弹完了,每天都在比谁弹得快,谁的激流能进两分十五。”
“比如你弹了格林卡的夜莺,哇塞好炫,不行,我也得弹,什么音乐,我们认为我们弹出来的就是音乐。”
“早晨你在里面给王小虎上课,我在外面和车琳聊天,说的比赛的曲目,我问她你觉得难吗?”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李安:“什么。”
老汤:“她说越弹越觉得难。”
李安:“她怎么说的。”
老汤:“她说每隔两天再重新看谱子的时候她就会感到一些陌生,有些音符他像是认识又像是不认识。”
李安笑:“我不得不重新想办法接近它们。”
老汤:“她给你说过。”
李安:“但她没告诉我她感到难。”
老汤:“你是不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李安:“之前有一段是这样,当时我自己没有意识到,后来我意识到了,现在还在努力改变。”
老汤:“那可能是她心里还是不希望看到你对她失望吧,毕竟看看这些曲子,小狗圆舞曲,贝多芬f小调第一首急板,夜曲作品五十五第一首f小调,a小调玛祖卡,D大调三部创意曲,我没说错吧。”
李安:“B大调。”
老汤:“好,那这里也就最后B大调三部创意曲难,是真难,可她说她还没练。”
李安:“我们还没有开始。”
老汤:“除了这首,以她的水平,我就不说这半年她有如何的进步,具体我也不知道,就拿她参加蓉城杯当时的水平,这些曲子的技术难吗?”
李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