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千万保密’
最后六个字,郑海涛用了两个千万,别的话再没多说一句,也没多问。
——
得说郑海涛这活干的利索。
面子里子都给你打听清楚了。
五万这个数字很容易让李安联想到傅天鸣之前和他说过的话,这两年上面对艺考考场格外关注。
这话,也在刚结束的这轮艺考里,在郑海涛的回信里得以应验。
是真的大幅“降价”了。
尽管没有更多的真实数据来参考,但以小见大,今年的“行情”普遍应该普遍偏差。
好事。
想到此处,李安没由来的一阵舒坦。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直接摆在他的面前。
从社会教育公平的角度,这无疑是种好现象,是一个大快人心的趋势。
可落到一些个体身上,就显得不太妙了,比如还没有上岸的李铮。
来自监督的压力会迫使那些教授导师在未来,伸手的同时会考量更多方面。
浅显点说,某特殊时间节点,某a教授手里还剩一个名额,摆在他面前的选项有二:
1。专业小优家境一般的考生某b。
2。专业略差家境殷实的考生某c。
放在以往,多数a教授会选择某c。
若接下来趋势不变,那么在未来语境下,多数a教授们不得不更惜自己的羽毛,所带来的结果自然就是小c的优势进而缩小。
李铮顶多占小半个某c。
那么是不是未来就彻底没有坚守阵地的a教授了呢,这个问题李安和林幽幽曾用另外一种方式讨论过,李安认为不可能。
于他而言,在帮助李铮考蓉院的过程中,未来或存在的真正问题是——他有没有足够硬的关系。
未来a教授们至少在一个问题上能够达成共识——学生依然可以收,但是不能再像一以前那样乱收一气了,比如考生某d这样的,学了一年不到就找上门来要考器乐表演,这种学生是万万不能再收了。
当然了,成分复杂的特别介绍人推荐来的,可以另说了。
李铮实际就是大半个某d。
可李安清楚自己目前算不上什么特别的介绍人。
除非魏老师愿意帮他说句话。
就像他上午考虑的那样,这事怎么都绕不开魏老师。
但怎么和魏老师靠这个口呢。
细细一琢磨,李安发现这事还真不太好办。
或许是他想得太多了,或许其中一些问题他都没有想到点子上,可他就是这么个人,就和练琴一样,拿到一首作品从思考开始,决定做某件事前,他也得做好全盘打算。
午夜的风呼呼的刮,打的客厅里的窗户啪啪作响。
李安就躺在客厅的沙发床上,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一方面心里有事,另一方面后背隔的他难受。
原主不愿意住在姥姥家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儿没地方睡觉。
今晚也是,安妈让李安睡大屋的大床,自己睡客厅,见李安不干,姥姥又让李安睡里屋的小床,让姥爷来睡沙发床。
原主都干不出来的事情,李安自然也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