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遂宁惭愧得紧,江欽宿连忙扶起他说:“我没事,我之前打仗就经常几夜几日都不能睡,皮糙肉厚惯了也不怕这个,倒是连累得你家丫鬟和小厮也陪着等了。”
“我真的很抱歉。”沈遂宁被他扶起按到椅子上坐下。
“没事,我不怪你,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江大哥不怪我便好。我原先便想着今日就去你屋找你,怎想你如此早便过来我这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沈遂宁仰头望他问。
“我来这里的确是有事想和你聊聊。”他看了看四周,沈遂宁手一挥,便让下人退了下去。
江欽宿见人全走光了,这才走到他另一旁坐下说话。
“有件事,我知我可能有些多事,但还是要问。。。。。。”
“是何事?”
“就是。。。。。。就是。。。。。。。。”江欽宿卡顿了半晌,他平日里说话直爽,没想到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江大哥有事可尽管问,遂宁定知无不言。”
听到此,江欽宿干脆硬着头皮说:“就是遂儿,你有龙阳之好吗?”
“咳。。。。。。”这话听得沈遂宁掩嘴轻咳,低头端了杯茶喝了一口。
江欽宿连忙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现下大永虽然没有明媒正娶的男妻,却也风气开放,甚盛男风。我有认识的人便有豢养男宠,也有去戏院专门点男子小唱的。。。。。。”
见沈遂宁依然不说话,他连忙摆摆手,“是我唐突了,你若不愿说就当我没问吧。”
沈遂宁无奈,他若什么都不说,不就更变相承认了。
“江大哥为何如此问?”沈遂宁又抿了一口茶。
江欽宿尴尬地挠头笑了笑,“你与那檀大夫,还挺明显的。”
沈遂宁低着头捏着那白玉浮雕杯,表情让人瞧不出意味来,“很明显吗?”
“所以你承认。。。。。。”
“我并无龙阳之好。”
江欽宿惊讶,继续挠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是我多言了,我就说嘛,我还想着要把自家妹子嫁给你呢。对了,你要小心那个檀大夫,他。。。。”
“可是,我心悦他。”
江欽宿一哽。
他缓缓放下手,与沈遂宁视线相对。
沈遂宁对江欽宿笑了笑,眉眼极其温柔,“江大哥,我并不喜好男子,只是正好心悦的,是一名男子。”
*
侯府的东厢,红木朱漆的门上悬挂着一黑色楠木匾额,上面提着三个大字——“安顺阁”。
江欽宿刚走出来便遇到檀木,见檀木看到自己从屋里走出来时脸色很难看,于是朝他走过去。
“檀大夫,早啊。”
“早。”檀木疏淡地回应,便擦肩而过往前走。
“檀大夫请稍等,我有事要与你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