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从西疆赶来的人终于进城了,一路抵达三王府,快马飞驰。
孟揽月双臂不适,所以也一直都待在房间里,她有时走动会无意识的甩动手臂,然后肩膀处还是会疼,可见她还得养一段时间。
而且初次脱臼没有养好的话,日后是很容易再次脱臼的。她以前就见过有的小孩子习惯性脱臼,后来只要一抬手,就会脱臼。
这虽然不算什么大病,可是也不能随时随地的脱臼啊,多吓人。
房间里燃着灯火,孟揽月靠在椅子上,两只手臂自然下垂,她的造型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奇怪。
一切都静悄悄的,过了没多久,就听到外头有一些细微的声音,孟揽月看向房门处,果然下一刻门就被从外推开了。没敲门,除了白无夜没别人。
暗色的华袍载着冷星寒风之气,随着他走进房间,也扑面而来。
不禁眯了眯眼睛,瞧见他进来了,孟揽月忍不住弯起唇角,“千呼万唤始出来,五哥很准时嘛。”说傍晚会到,就真的到了,一点也没耽搁。
走过来,白无夜却是依然冷着脸,在她身边停下,漆黑的眸子于她的肩膀手臂上游移。
“瞧你这眼神儿,好像我胳膊断了一样。只是脱臼了,没事儿。”想试着动一动给他瞧瞧,可是稍稍一动疼痛袭来,她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断了,看你如何招摇。”旋身坐下,白无夜看着她,随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疼,不要动我。”靠在椅背上,孟揽月想躲避他的碰触,但躲无可躲。
“知道疼,看来还有救。这手臂几日能恢复?会不会影响日后导致行动不便。”瞧她那样子,像个木头桩子似得,白无夜怎么看怎么别扭,眉峰也不由得微蹙,他那张脸看起来更加冷厉。
“得养一段时间,尽量不动它们。恢复的好了,才会不影响日后。若不然啊,到时候随便拉扯一下都会再次脱臼。而且,真的很疼。”说着,她也不由得皱眉。
“看清那个人了么?”护卫自然向他详细禀报过了,但是那人不对劲儿,是孟揽月最先发现的。
“没看见,他戴着斗笠刻意遮住脸。后来就被他抓住,我更没时间看他什么模样了。”只想着脱离他的掌控,后来被拉扯的手臂生疼,她哪有心思去看人家长什么样子。
“如何发现他不对劲的?”白无夜看着她,对于她反应如此之快,倒是有些满意,没有蠢笨的无可救药,这次她能仅受这一点伤,自己也是功不可没。
“探脉的时候发现的,和那些日子去瞧病的人都不一样,脉搏跳动的十分有力,可以说是有力的比较过分。由此可见,他在刻意隐藏自己有功夫的事实,但是只要练过功夫,身体就和普通人不一样,隐藏不了的。只有心怀不轨的人才会这样,所以我就扎了他一针。针上有毒,但是也没能将他如何,不知是他不惧毒,还是毒蔓延的慢。”说起这个,孟揽月倒是想不明白了。如果说真有避毒的药物,那么这种药物应该并不珍奇,这样的话,高卫那里或许有很多。
但是有很多的话,何不给所有人都配置上呢,还是说,只要比较重要的人才能拥有。
“在民间药房坐诊,危险性太大,日后不要再去了。”她说完,白无夜思虑了片刻,随后道。
“哪有那么危险,护卫整天跟在我身后,凶神恶煞的。这种事情的概率微乎其微,而且有过这一次,下次他们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了。”民间坐诊还是挺有意思的,孟揽月喜欢。
“跟在你身后还发生了这种事,若是不跟在你身后,你这条小命就没了。没了命,还如何招蜂引蝶。”他冷嗤,尽管意思是好的,可是话很难听。
孟揽月也不由得撇嘴,“我在药房坐诊,一天下来有多少男人你知道么?所以,招蜂引蝶的话,自然在药房坐诊更便利。”
“对着病患搔首弄姿么?”入鬓的眉微扬,也看不出他说这话时心情如何。
“我还用得着搔首弄姿?坐在这儿就是风景。”说着,她挺胸抬头,某些本就比较突出的部位就更突出了。
视线顺着她的脸往下滑,在那她刻意突出的部位看了一会儿,然后视线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不知廉耻。”
“前凸后翘,我自然引以为荣。”说着,又窝回了椅子里,她满脸自得之色,可见对于自己的身体真的十分满意。
纤薄的唇扬起不易见的弧度,白无夜站起身,“你这情况何时能启程?草流城距离大周太近了,不如西疆安全。”
闻言,孟揽月也皱眉想了想,“再等三天吧,三天后,估计我的肩膀就不会疼了。明天再去杏林谷让林大夫给我按摩一下,他是这方面的高手,我自愧不如。”
“用膳了么?”看着她那姿势,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似乎觉得她这模样很好笑。
点点头,孟揽月抬眼看向他,随后不由得皱眉,“你在笑么?哪有你这样的,不安慰也就算了,还笑。”好像她受伤很蠢似得。
“你见过被捆在架子上的猪么?那种即将被架在热锅上褪毛的。你这个模样,完美诠释了待宰的猪。”他说着,而且明显愉悦。
憋起嘴,她两腮也随着鼓了起来,乍一看特像被激怒的青蛙。
瞪视着他,孟揽月实在不知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她受伤的样子就那么好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