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摸向自已右侧皮带上的黑挎包,从里面拿出一把警用手枪来。
霍霆眼疾手快,将自已身前田馨拉开到一旁。
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关廷裕那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霍霆。
他咬着牙,端正的五官上带着煞气,“霍霆,法网恢恢,你不会一直这么嚣张的,会有报应的!”
霍霆单手插兜,生死当头,被枪指着眉心,还能面不改色,甚至笑得出来的,只有霍霆,他抿了一口手上的烟蒂。
呼出一口烟圈在寒冷的空气里弥漫,“是吗?这么些年了,关警官见过一次?”
田馨看得胆战心惊,脸上煞白,她捂着嘴惊呼一声,“关警官,为什么要这样?”
关廷裕听着田馨分寸大乱的声音,他低喃了一句,“为什么会这样?”
接着关廷裕将那把枪抵上了霍霆的额头,刚硬又冷酷地将坚硬的枪口往霍霆的皮肉里压。
压得极重,极狠。
他喑哑出声,眼底泛着猩红,“你的手上沾着鲜血,染着人命。”
枪口在霍霆的额头上抵出红痕,他也眉眼森森望着关廷裕,冷笑着回,“关警官就没有吗?还是说,因为你的组织没判你有,所以你就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
关廷裕拿枪的手微抖。
那是他的梦魇,是他洗不清的罪恶。
记忆得追溯到,在霍霆来京市的第一年,有人在他经营的洗浴城里发现了毒品。
那是关廷裕经手的第一份红头文件的大案,他熬更守夜,信心百倍,紧密追踪,势要在京市拔除毒瘤。
可是因为霍霆在京市盘根错节的关系,他连搜查令都申请不下来,关廷裕立功心切,带着一名女同事两个人便衣进了霍霆的洗浴城。
他不知道的是,霍霆这么多年来沾什么都没沾毒,他也在查,谁能在他的地盘上为非作歹,用尽手段凑齐了这批货的上线下线。
毒贩和匪寇不一样,他们更为阴毒狠辣。
在霍霆的洗浴城里女警被du贩擒获,身体被注射进了大量新型du品致幻,清白之身也被玩得破旧。
关廷裕推门进去的时候,女孩已经奄奄一息,遍体鳞伤,哭吼着只求速死。
霍霆隐在黑暗里,交叠双腿,那么事不关已,“你不该冲动,自已到底有几斤几两,要贵在自知。”
女警的配枪被霍霆丢在了关廷裕的脚边,“对她来说,死就是解脱。”
关廷裕下不去手,他想救人,是可怜的女警爬过来,就着他的手吞枪自杀的。
田馨那句,黑就是真的黑,白就是真的白吗?
关廷裕答不上来,他犯过错,恨意入骨时,也觉得自已是剥夺年轻女同事生命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