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而立,捻着腕间的压胜钱,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阿弱意识到了危险,连忙张开双臂挡在了裴初初身前。
他仰起小脸,声音稚嫩而认真:“父皇……”
萧弈面无表情:“留着她,会成为祸患。萧定昭,你要赌上性命吗?”
阿弱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藏满了乞求:“父皇,裴姐姐很乖,她一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他又连忙转身,着急地去牵裴初初的小手:“裴姐姐,你向父皇保证,父皇肯定会信你!”
裴初初深深低着头。
在听见霍启那番话时,她就知道今天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红着眼眶跪倒在地,娇小细弱的身躯在寒风里轻颤,宛如还未绽放就要夭折的嫩芽。
“裴姐姐!”
阿弱跟着红了眼眶,担心地抱住裴初初,乞求地望向萧弈:“父皇……”
萧弈看着他。
小家伙自幼宽仁,别的小孩儿不懂事时玩弄蚂蚁、小狗,可阿弱却从未折磨过任何小动物。
这份宽仁,像极了皇兄。
他沉默良久,终是选择了网开一面。
他对裴初初冷冷道:“今后,你便留在宫中,以女官伴读的身份,侍奉太子读书起居。至于太子的身世……”
劫后余生,裴初初紧绷的身子骤然软了下来。
她恭敬地以头贴地,声音稚嫩:“臣女今日只是在国子监小憩了一觉,臣女什么也没有听见。”
萧弈颔首,示意两个小家伙都退下。
他把玩着那枚压胜钱,望向遥远的西南方。
火族,霍启,霍听鱼,冷宫……
冷宫……
会与沈姜有关吗?
丹凤眼掠过冷意,他沉声吩咐:“十苦,去查霍启。”
寒风呼啸着刮过宫城,悬挂在宫檐下的青铜铃沉沉作响。
萧弈盯着阴沉沉的天穹,鹅毛大雪正漫天而来。
今年的冬天,未免太冷了些。
,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