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岸两侧暴露在空气中,泥壁上呈现出许多黑黢黢的洞穴,是古时候丧葬留下的陵寝遗迹。
南宝衣是被活生生痛惊醒的。
她趴在潮湿的泥巴里,整条右腿像是废了,膝盖处蔓延开针扎似的疼痛,密密麻麻,无休无止,叫她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细白双手狠狠抓紧泥土,手背青筋暴起,那张娇美明媚的小脸痛得狰狞扭曲,牙齿生生咬破了唇瓣。
痛……
特别痛……
她痛得死去活来,好想一口咬死常氏母子!
她含泪打量四周。
光线幽微。
这座洞窟泥土湿润,大约是岷江堤坝上的洞穴。
洞穴潮湿,空气里弥漫着鱼虾的腐臭味儿,令人作呕。
附近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墙壁上甚至还保留着陵寝之中才会出现的长明灯台,历经岁月变迁,早已生锈残破。
而她正前面,停着一座古老厚重的石头棺椁。
南宝衣可怜地抹了抹眼泪。
天底下大约再没有比她更悲催的人了,先是被打断腿,后又被江水冲到别人的陵寝里,现在得和棺材作伴!
她看了眼那座石棺。
如果没人来救她,她觉得她可以直接爬进棺椁里躺着。
连棺材本都省了!
“呜呜呜,我太惨烈了……”
她掉着眼泪,拖着残废的右腿,求生欲很强地往洞窟外面爬。
重生归来,她还没有看够锦官城的风景,还没有送珠珠上花轿,还没有在祖母膝下尽孝,她甚至都还没有好好复仇,怎么可以死在这种鬼地方?
膝盖痛得撕心裂肺。
她没能爬到洞窟外,又惨烈地痛晕了过去。
半柱香后,有暗卫身形如蜘蛛般,沿着岷江堤坝搜索而来。
他们穿黑色劲装,袍裾上绣着统一的狼头,个个都身手极好。
其中一人出现在洞窟中,看了眼南宝衣,轻轻吹了声口哨。
其他黑衣人纷纷赶了来。
为首之人望了眼棺椁,冷静命令道:“把她的外裳放在洞窟前,吸引萧弈注意。咱们先一起推开石棺盖,把这丫头丢进去,再在洞窟上方埋好足量的炸药,等萧弈过来时,直接炸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