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清风道骨的老头。
林宝初对他有印象,他好像是当今皇帝登基第一年就被流放到此的官员。
他流放的年头,足有二十二年。
据说他入朝为官的时候,当今皇帝还没登基呢,算两朝大臣了。
那老头用手里的拐杖指向门内的林宝初,愤恨地道:“我们只想跟那个妖女讨个说法,她为何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明明只要丰耕县有人中秀才,他们就有可能获得解赦。
他就可以回家去了。
没成想,这般好事,竟生生被林宝初给搅和了。
“左相大人,莫要出言不逊!”沈戟冷声警告。
“九王爷!”
那老头恨铁不成钢,“你也莫要忘了,当初你流放到此,是谁替你打点的一切!”
当初沈戟十岁流放,独自一人被丢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他帮忙打点的呢。
不止是沈戟。
就连温怀、程书益,还有商家……
这城中有大半的人刚来此时,都是他帮忙打点的。
他们都欠他一份恩情。
所以今日,他说来衙门讨说法,大家伙儿看在他的面子上,都来了。
对了。
这个前朝的左相大人是丰耕县里,地位仅次于沈戟的存在。
如果说沈戟是靠深入百姓而获得大伙的尊重的话,那这个左相大人就是纯靠人情。
人情,难还。
扶贫小队听到动静,全都丢下手里的事儿,跑到外面来看。
谢谈竹这个纯外人,不想牵扯其中,只是靠在角落里看好戏。
“温太傅,你们是怎么为百姓做事的,这就是你们为百姓做事的结果?”
温怀一出来就被拉进舆论里。
看见指责自已的是前朝的左相大人,他一个太傅,自然不敢违抗。
摆出一副受训的模样,默默听着。
沈戟保持姿势不动,“左相大人,那两个附生才学浮而不实、荒淫无度,只知贪图享乐,这样的人若中第,乃我朝之耻!”
沈戟承认,一开始他没有站在林宝初那边,也是希望丰耕县出个秀才,派来县令的。
但经过这半个月对那二人的了解,他突然觉得,他们不配。
让这样的人去考学,那才是对天下百姓不负责。
“我不管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