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婧扭头对肖校长说:“肖校长,你就陪好世贵县长吧,我得先走一步了。”
“没问题,没问题。”肖校长连声说。
娄世贵并没有放孙婧走,而是对她招了招手,凑到她的近前,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孙婧猜测,娄世贵可能有什么事要跟她说,又不好过于张扬。
“孙书记!”娄县长压低声音说,“吴老师补课的事,还请孙书记手下留情啊。”
孙婧猛地想起,联中那个违规补课办班的吴老师,曾经拿着娄世贵写的条子找过她,她碍于这个条子,才把吴老师的事搁置下来。
“这么小的事,还用世贵县长操心吗?肖校长就办了。”孙婧说。
“肖校长虽然是一校之长,可哪有你这县委副书记兼联中书记来头大啊,在你这个太岁头上动土,那得借他一个胆子。”娄世贵笑着。
“县太爷都发话了,我们会考虑的。”孙婧爽快地说,向娄世贵告别。
屋里的人把孙婧送到门口,孙婧摆了摆手,独自走向电梯间的方向,娄世贵在后面喊了一声:“看什么?还不赶紧替我送送孙书记!”
孙婧掏出手机,准备给钟铭打一个电话,她怀疑钟铭如果不是欺骗了她,就可能出了什么事。
李矿长从后面跟了上来,边走边嘟囔着:“孙书记,孙书记,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无珠,孙书记大人不计小人过。”
孙婧斜了他一眼,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她真想踹他几脚解解恨,刚才让他沾了那么大的便宜,她那么央求他,他都不放她走,现在却像一只狗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不想上我了?”孙婧气哼哼地问。
“唉呀呀,我这张臭嘴,不敢,再也不敢了!”李矿长又起拱起手来,露出一脸苦笑。
“你说我要当着娄县长的面,给你的脑袋来个坑,你说你冤不冤?”孙婧问。
“不冤,不冤,你宰了我都不冤。”李矿长说。
孙婧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作,也不好发作。这个李矿长虽然一直想占她便宜,好在没有霸王强上弓,都是嘴上汇气,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要是他真敢把她怎么样,她肯定饶不了这小子。
“就你那点钱儿,我还真没看上。”孙婧说。
“是……是……孙书记饶了我这一把,我给您做牛做马。”李矿长说。
“瞧瞧你那指甲缝!再瞧瞧你那头皮屑!”孙婧捂起了嘴,“再闻闻你这身汗臭!你要真想泡妞,怎么也得把自己好好倒饬倒饬吧?你以为你有两个臭钱,都能荡平天下美女啊,做梦去吧你!你那臭钱上有一股你的口臭味,知道不?”
“孙书记,您就骂我吧,您就是把我骂死,我也认!”李矿长低下了头。
“好了,你回去吧,我没事了。”孙婧独自进了电梯间,把李矿长挡在了外面。
在一楼大厅,孙婧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给钟铭打了一个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声清脆的声音。
孙婧终于缓过味来了,钟铭约她来宾馆,应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钟铭根本没有来过春县!或者说,他即使真的来过春县,也早已经走了。
那个所谓的冯经理,不是春县的一个搞汽修的小经理吗?问题就应该出在他的身上。估计是钟铭从什么渠道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也知道他们是一些什么货色,所以才谎称他在那个房间里等她,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利用他们来羞辱她。
“钟铭!王八蛋!”孙婧恶狠狠地骂道。
孙婧整理着与钟铭再次重逢后的场面,要账,修车,爆胎,直到今天的神秘电话。她忽然发现,这就像一幕幕已经设计好的圈套,孙婧明明应该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阴谋,却仍然义无反顾地向前走,一直走到今天,她几乎把自己的安全当成了儿戏。
是钟铭对她当年的背叛耿耿于怀吗?那只是一次不经意的幽会啊,她当年已经准备嫁给他了。尽管可能是那次幽会导致钟铭与她的分手,但那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而且她至今也没有向钟铭承认过,那个与别人幽会的女人就是她啊。
不行,今天必须找到钟铭!让他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否则她永远也咽不下这口气。
孙婧给司机兰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马上来接她。
十分钟后,兰成开着那辆山地吉普出现在金梦宾馆的门前。
“兰成,蓝河有一个双金汽车贸易公司,你知道吗?”孙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