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昊暗中早已急得吐血,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破绽,故意冷哼了一声:“那是以前,现在儿臣既然知道杜映菱竟然如此卑鄙无耻,怎么还能让她做正妃呢?”高灵诺看他一眼,突然一声冷笑:“那些事实情究竟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在朕面前何必还要说出这样的话?何况你耍的那些手段只不过是为了给杜如良和杜映菱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在你面前不要耀武扬
威罢了,难道你以为真的能就此摆脱他们吗?”“儿臣……”高元昊顿时哑口无言,更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父皇,其实儿臣之所以如此,倒不仅仅是因为杜如良太过嚣张跋扈,居然敢骑在咱们父子的头上耀武扬威,更重要的是儿臣真的不喜欢杜映菱那
个女人……”“这个朕自然知道,何须你说。”高灵诺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总算温和了些,“莫说是你,就算是朕,身边的这些女人当中又有几个是真心喜欢的,只不过有些时候身不由己罢了。说到底,你娶的可不是杜
映菱,而是杜如良,是整个左丞相府。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咱们父子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得受杜如良的牵制,有什么办法?”
高元昊越发无言,许久之后才咬了咬牙:“难道就永远这样下去吗?巫玛帝国的皇帝到底是咱们姓高的,还是他姓杜的?”
“永远?可能吗?”高灵诺一声冷笑,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若非现在是非常时期,朕岂能容他?无论如何,必须先借他的力量渡过眼前这一劫,到时候……”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出来,高元昊懂。也正是因为懂,他才知道大婚恐怕已经是不可避免,只得狠狠地跺了跺脚:“好!为了巫玛帝国的江山,儿臣就忍他这一次!”
“这就对了。”高灵诺欣慰地点了点头,“只有忍人所不能忍,才能成人所不能成,一时的忍让算得了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于是不久之后,消息便传遍了京城,说太子殿下将于八月十六日举行大婚仪式,迎娶两位太子妃。
这个消息听在耳中,众人不过是议论几句,或羡慕,或妒忌,或无动于衷,然后便该干什么干什么,毕竟人家大婚跟自己有一毛钱的关系?
然而对于楚寒笙来说,却无论如何无法接受。若非之前那场意外,如今甜甜蜜蜜等待出阁的将不只是两个人,至少还包括她,可是现在呢?
砰!哗啦啦!噼里啪啦!
一连串的巨响从楚寒笙的房间传出,伴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不!我不信,不可能,不会的!太子殿下只爱我一个人,他绝不会娶杜映菱那个贱人,不会!绝不会!”
如此的疯狂之下,侍女根本不敢靠近。早已个个躲到了门外,缩着脖子不敢吱声。贺兰柳虽然不至于感到害怕,看到女儿疯狂的样子却也忍不住有些心惊,试图上前劝慰:“寒笙,别这样,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楚寒笙瞪着眼睛,样子十分吓人,“我只知道殿下只喜欢我一个,他是不会娶别人的,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这样的打击委实难以承受,贺兰柳咬牙之余,眼圈也早已红了,忍不住啜泣起来:“寒笙,你冷静一些,还是接受现实吧。你也知道这根本是早晚的事……”眼见房中再也没有可以摔的东西,楚寒笙却依然觉得胸中的恨意不曾发泄出来,只得继续高亢入云地尖叫着:“不是,不会的!太子殿下会来找我的,他不会这样绝情,我知道,我知道!娘,你立刻派人去
请太子殿下,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快去!快去!”
贺兰柳立刻满脸为难:“寒笙,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太子殿下不会再来了。”
“会的,他会来的,你快去!”楚寒笙宛如疯狂,狠命地向外推着她,“去!快去,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贺兰柳无奈,只得连连点头:“好好,我去我去!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看着小姐,她若有个好歹,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原本以为自家女儿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太子殿下又正忙着大婚仪式的事,断断不会再踏入靖远侯府,尤其不会再多看已经失身给陌生人的楚寒笙一眼,贺兰柳根本没抱多大的希望。
谁知高元昊得到消息,居然很给面子地立刻点头,说稍后就会去靖远侯府拜会。贺兰柳惊喜之余,心下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小小的期盼:难道殿下对寒笙真的还旧情难忘?那会不会不计较……
“泽安,不快点走,在后面磨蹭什么?”眼见靖远侯府已经在望,高元昊回头招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