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灵诺的手又是一紧,眼底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那是大祭司占卜的结果,并非朕的意思!何况楚寒筝一直是你的王妃,你也经常出入靖远侯府,为何竟不曾发觉她医术过人?”
高元昊一愣:“这……儿臣……儿臣见她总是疯疯癫癫、战战兢兢,哪里想到她居然……如今想来,必是她恶意欺瞒,简直其心可诛!”
高灵诺暂时不曾开口,片刻后却突然起身,疾步离开了御书房。今日是楚寒筝入宫为皇后复诊的日子,看来有必要跟她好好谈一谈了!
高灵诺自是不明白他的用意,立刻转身跟了上去,加紧盘算着如何才能将楚寒筝重新弄到手。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他到来,众人均屈膝见礼。高灵诺顾不得多说,径直进了内室,跟着轻轻吐出一口气:还好,楚寒筝还在。
“臣女参见皇上、太子殿下。”楚寒筝盈盈一拜,一贯风姿绝世,心下却有些遗憾:早走一步就好了。
“免礼。”高灵诺面无异常,甚至笑得十分温和,“楚寒筝,皇后状况如何?”
楚寒筝点头:“皇上放心,皇后娘娘恢复得极好,用不了多久便会康复的。”
“很好!”高灵诺捻须微笑,目光微微地闪烁着,“朕倒是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医术超群,居然到了起死回生的地步,不知师从何人啊?”楚寒筝摇头一声苦笑:“回皇上,臣女貌丑又不能习武,简直一无是处,谁肯收臣女为徒?臣女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试着自学医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治好脸上的肿块,倒也不曾想到会有机会为皇后
娘娘效力。”
“哦……自学医术……”高灵诺慢慢地点了点头,“靖远侯竟没发现你是学医的天才,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太失职了。”“皇上谬赞,臣女愧不敢当。”楚寒筝忙屈膝行礼,跟着叹了口气,“其实臣女所有的兄弟姐妹看到臣女自学医术,都是嗤之以鼻,完全不屑一顾,认为臣女只是在浪费时间。臣女当时想着,不蒸馒头还要争
口气呢,一定要学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瞧瞧。”
“好,有志气。”高灵诺轻捋胡须,满脸赞叹,“如今你容貌已复,与宁王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佳人了!”
“多谢皇上谬赞,臣女不敢当!”
“楚寒筝,你医术既然如此高明,为何一直隐瞒于本宫?”眼见高灵诺总是问得这般不疼不痒,高元昊终于沉不住气了,踏上一步冷声责问。“臣女何曾隐瞒过殿下?”楚寒筝眉头微皱,语声中满是疑惑,“臣女独居后院时,殿下虽只来过几次,却早已看到阁楼内满是药材医书。即便殿下写下休书之前,臣女也曾再三恳求,告诉殿下臣女一直在自
学医术,只为恢复容貌,不给殿下丢脸,殿下都忘了吗?”
“你……你……”高元昊大怒,却偏偏无言以对,“你……哼!”
“好了,此事的确是你不对。”高灵诺一挥手阻止了他,笑得依然温和,“不过事实证明,那只是因为你并非楚寒筝的真命天子,解除婚约是早晚的事。”又闲谈几句,楚寒筝便告辞而出。吩咐侍女小心伺候皇后,父子二人也随后离开。刚刚走出没多远,高灵诺便一声冷笑:“楚寒筝从未隐瞒过自学医术之事,只不过你与她的家人一样,绝未想到她居然学有
所成罢了!”
高元昊颇有些恼羞成怒,不由狠狠甩了甩衣袖:“谁能想到白痴也会成天才?不过父皇,你为何不问她是否治愈了蓝夜云的心疾?”
“冒昧相问,就算她不作它想,蓝夜云也必会起疑。”高灵诺目光阴沉,显然早有计较,“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朕自有定夺!”
高元昊有些着急:“可是……”
“不必多说,回去吧。”高灵诺甩袖而去,“明日灵器大赛,朕交代你的事务必办好,其他的朕另有安排!”看着他的背影,高元昊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父皇真是莫名其妙,不赶快阻止楚寒筝抢救蓝夜云,还说什么自有定夺?万一楚寒筝就在今日给蓝夜云治病,岂不才真的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