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莛东早上离开后,当晚果然没回来,也没有给岑欢任何电话或者信息。
岑欢很努力才按捺住好几次想打电话给他的冲动,假装一切都无所谓,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次日一早,小陈过来公寓时,发现岑欢已经离开了。
藿莛东接到电话赶回来,在房间的矮柜上看到岑欢留给他的字条——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别那么拼命工作,注意休息。别找我。
仿佛看见岑欢拎着行李孤零零离开的情景,藿莛东抓着字条的手骤然握紧,胸口那处像是突然豁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宛如忽然间被人掏走了心般,鲜血淋淋芑。
她不要他的钱,不要他买给她的房子,不要他找人照顾她,甚至连她去哪都不想让他知道。
她这是要彻底和他断了?
手机响起,铃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异常的刺耳猬。
深呼吸,缓缓松开手将字条展平,细心的折叠好放入口袋里,他这才接听电话。
“藿总,车祸中丧生的那个小女孩的身份有些眉目了,我们通过全国各省市县的公安互联网搜罗了所有近期儿童失踪的案例,逐步一一筛查,现在只有几例符合,而其中最为吻合的一例是来自本省的一家孤儿院,这家孤儿院一月多前莫名失踪了一个三岁多的混血小女孩,是个聋哑儿童,而且患有先天小儿痴呆……”
听完电话那端人的汇报,藿莛东挂断电话,在卧室站了许久,终究是放心不下,他拨通岑欢的电话,而电话响了很多次,那端始终无人接听。
他不知道她是故意不接还是没听到电话响,敛去心头的猜疑,沉吟片刻,他按下另一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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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欢从的士上下来,绕到后备箱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在付车钱给的士司机时,对方望着她身后那栋豪华的别墅咂舌,“小姐,你住这么豪华的别墅,怎么也不给自己买辆车?”
岑欢淡淡一笑,随口编了个借口:“我不会开车。”
待到的士离开,她拎着行李走向别墅。
这里是霍尔夫妇在国内的落脚处,他们上次离开国内时把别墅的钥匙给了岑欢,而这次恰好能作为她的容身处。
刚进屋放下行李,大衣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她猜想是藿莛东,目光掠过屏幕,果然。
他应该是知道她走了,所以才打电话给她。
可他打电话来做什么呢?他们之间,最好就这样,什么都别说,也别再见。
铃声终于停止,思绪却越发混乱。原来就算是离他远远的,她的情绪还是会被他左右。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得太深?
她苦涩一笑,把手机放回口袋,拎着行李正要上楼,铃声再次响起。
她一楞,心头挣扎了十几秒,见电话仍在响,终于放下行李把手伸向口袋。
不敢看来电显示,她直接按下接听,那端却沉默,而她分明听见电话接通时那端传来一个松了口气般的长呼声。
沉默横亘在电话两端,岑欢握着话机的手沁出一层薄汗,喉咙莫名发紧,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什么事?”
那端在她话落后隔了七八秒才回应,“在哪?”
磁性微哑的嗓音入耳,岑欢有片刻的愣怔,然后才拿下耳边的话机,望向屏幕的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