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梁郴点头,“那这把匕首我就留下了。傅小姐应该不会再有异议?”
傅真手指尖在盘着的胳膊上敲了敲:“大将军这样让我很为难啊,这个是梁小姐的生前嘱托,要是这匕首有什么闪失,我与母亲该怎么向死去的梁小姐交代?”
梁郴挑眉:“那傅小姐,可要参与查这个案子?”
傅真望着他:“大将军说笑了,我一闺阁女子,何德何能参与大将军和裴将军办案?”
这小子也不能跟当年相提并论了!
竟然给她挖坑?
她敢肯定刚才裴瞻已经把她扒梁家墙头的事儿说出来了,她要是答应参与办案,那不就更加增添了她身上的可疑?
再说了,她跟朝中两大鼎极勋贵时常往来,一定会引起旁人注意的,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举刀子就被徐胤给盯上。
“那依小姐之见,该当如何?”
傅真笑了笑:“我没有什么要求。一定要说的话,那我就希望大将军以及梁家上下太太平平。”
她可以跟任何人谈交易,可以算计任何人,对于她自己的家人,她如何能够起这个心呢?
徐胤那么坏,他还在利用梁家,利用梁宁,傅真却没有办法直接提醒他们防范这个人渣,也没有办法直接撕破人渣的脸皮。
她连证明自己对良家没有企图,都费了如此多的周折,那么即使能够把那些真相全部都说出来,却又如何去证明它的真实呢?
所以她只有一步步推动梁郴去查这个案子,他才有可能查到当时也住在不远处的徐胤头上,从而开始怀疑起他的本性。
让梁家防范徐胤这头恶狼,是比她手刃徐胤更为紧迫的事情。
“傅小姐……”
梁郴在她的这番话下渐渐敛色。
“好了,天色不早了,看在大将军是梁小姐家人的面子上,匕首我同意留下,不知大将军可还有什么话要问?”傅真昂了昂首。
梁郴吸气回神:“不便耽搁傅小姐太久,只是此时隐秘,在时机未到之前,还要请傅姑娘同令堂仍然对此事保持守口如瓶。
“如果事后有需要令堂出面参与之处,也还请二位多加配合。当然,我们也绝对会避免让二位沾染麻烦。”
“这个您放心。实不相瞒,家母多年来一直因此事耿耿于怀。如今想解开她的心结,也只能破解此案了。该配合的地方,我们义不容辞。
“此案与家母息息相关,案子查到什么地步,或者有任何新的线索,也请大将军与裴将军不吝告知。”
梁郴与裴瞻对视一眼,应下来:“这是应该的。”
说完他转头喊来护卫:“好生护送傅小姐回府。”
傅真一看这护卫也是认识的,乃是从小就跟在梁郴身边的贺周,当下也没有推辞,施了个礼便登上了马车。
梁郴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许久才将绷着的肩膀垂下来。
回头一看裴瞻,方才口口声声数落着傅真心眼儿太多的他,此刻居然也正目光深深地望着远去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