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顿住了,错愕不已。
萧老爷子怜悯的看着他,他没有明说,乐怡也不好说什么。
“对,保持着距离的客气,就是婉拒,这基本的道理你应该懂的,她对你,对你爷爷对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没一点特殊。”
程安朴心里堵的慌,失落又委屈,“萧爷爷,你也不喜欢我?”
萧老爷子忍不住叹息,哪有那么多喜不喜欢?
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喜欢和不喜欢之间,还有无感。
“没有不喜欢,但你不合适我家小怡,你啊,太单纯了。”
又是单纯,程安朴恨死这两个字了,这理由说服不了他!
……
禁闭室门口守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安保,王团长看了乐怡一眼,眼神非常复杂。
“进去吧,怎么说话不用我教吧?你比我想像的更聪明。”
“嗯。”乐怡推开了门进去,萧清平就守在门口看着。
被绑在椅子上的李杨两眼紧闭,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听到动静,睁眼,一双眼睛如冰冷的蛇,阴恻恻的。
“我以为你不会来。”
他点名要见乐怡一面,终究是不甘心。
“为什么不?”乐怡笑眯眯的看着他,放在身后的手往前一递,手掌心托着两颗鸡蛋,“吃吗?”
如一根针刺中了气泡,扑哧一声,气都放没了,李杨呆住了,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还记得给我带早餐,难得。”
乐怡随意坐在桌上,纤细的小手慢吞吞的剥着鸡蛋,“吃吧,不够我再给你拿。”
她一点都不怕,也不心虚,落落大方的喂了他一个鸡蛋吃。
李杨定定的看着她,有点看不透她,“给你的包没扔吧。”
“没有,回来再累了随手扔在房间。”乐怡又开始剥另一个鸡蛋,神色闲适,“你要么?我去拿给你。”
她特别心平气和,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李杨纵然再多的怨气,也发不出来。“你还没有看?”
“有什么东西吗?”乐怡昨晚录口供录到十一点,回来洗洗就睡了,“你等一下,我去拿来。”
李杨叫住她,“不用了,给了你就是你的,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乐怡走回来,神色终于认真了几分。
李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把我的骨灰带回去,埋葬在老家的五清山上,我喜欢居高临下的看风景。”
乐怡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笑道,“你不会死的,只要老实交待,配合我方行动,争取宽大处理,表现好顶多关个十几年,如果关在京城,我会经常给你送牢饭的,我知道你爱吃甜食和糯食。”
李杨的心如翻江倒海,坑他的是她,说给他送牢饭的也是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
乐怡托着下巴,回想了一下,“你昨天中午吃了五块白糖糕,晚上吃的最多的是糯米鸡和流沙包。”
“你……”李杨的眼眶一阵发热,这辈子风里来雨里去,第一个关注他爱吃什么的人,居然是她。
这孩子啊,坏是够坏,但……
他心软了,“你读完大学想做什么?”
乐怡没有敷衍他,神色相当认真,“不出意外是当科学家。”
“科学家?”李杨目瞪口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乐怡用力点头,“对呀,我很喜欢在实验室专心研究,不用跟人打交道,简简单单,出了成果就能得到上面的褒奖,会被上面护着,这种挺好的,能满足我内心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