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吊了我的胃口,让我怎么睡?”
“其实也没什么,那孩子好像不太懂礼,竟然向我行平辈礼,我不怪他,毕竟是孩子。”
刘表默然无语,半晌他淡淡道:“他其实也不小了,这些基本礼节他该懂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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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都没有人来打扰刘璟,刘表公务繁忙,也一时顾不上这个新来侄子,蔡夫人也似乎把他忘了。
没有人来打扰,刘璟索性也抓紧时间做足功课,从蒙叔这里,他把刘家的族脉和自己的童年琐事一一了解透彻。
这天上午,小院里格外安静,刘璟坐在房间里,细心地整理这两天他所了解到的家族情况,多亏有了蒙叔,他才知道了很多细节,比如他的父亲在他出生不久后便瘫痪在床,哪里也去不了。
万一刘表问到他父亲的情况,他如果说父亲带他四处游历,那可就露陷了。
白天蒙叔给他讲述内情,晚上他用细麻纸记录下来,短短两天时间,他便记录四十几页,洋洋洒洒一万余字。
然后再整理,把相关的内容归纳汇总,刘璟前世是律师,非常注重这种文档的整理,他很清楚,成败决定于细节,他要想在刘府安安稳稳立足下去,细节上就不能有半点闪失。
在身边已经点了一只火盆,一边整理,一边记忆,细细看完一遍,他也就记住了,把麻纸放进火盆里,看着它慢慢焦黄燃烧。
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他才将所有的内容都记入脑海,记录的纸片也随之化为灰烬。
刘璟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慢慢走到院子里,望着蓝天白云,他心情格外轻松,在房间里闷了几天,脚底发痒了,他也想出去走走,去江边透透空气,看看荆襄风土人情,或许还可以去探望一下赵云。
想到赵云,刘璟脸色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这位老兄肯定不会在天玄观中养伤,估计现在已经来了,也不知他在哪里?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声音,“你是谁?”
刘璟这才发现院门口站着一名少女,年约十三四岁,身材娇小,婀娜小蛮,她穿一身红底绣紫花的锦缎袿衣,两边坠有丝带,风吹飘飘,甚为逸丽,深秋略有凉意,她上身又穿了一件淡黄色的丝绵襦。
再看她脸上,皮肤还算白皙,头梳三环髻,额前覆青丝,这是未婚少女的发式,眼睛细长而闪亮,小嘴圆润,鼻梁稍挺,鼻尖微微翘起,带着一种调皮狡黠的笑意。
虽略显娇小,但她的气质却很好,有一种大家闺秀的俏丽俊逸。
刘璟虽然来汉末已经有些日子,但他还没有见过汉末的大家闺秀,虽见了一个大家闺妇,却给他留下了恶劣的印象。
今天他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娇小俏丽的少女,就像一个在萧瑟寒冬中艰苦跋涉的路人,忽然走到春光明媚、姹紫嫣红的原野里一样,竟使他眼睛情不自禁地亮了起来。
少女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目光,这是一种对自己美貌的惊叹,也是一种可以满足她少女特有虚荣心的目光,她心中颇为得意,但脸上却寒霜粉挂。
“没听见吗?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她又加重语气冷哼了一声。
刘璟就仿佛只是看见海市蜃楼般的春天一样,少女口气中难以掩饰的傲慢顿时使他眼中的美好消失了,又回到了冰冷的冬天。
他淡淡道:“在下刘璟,这里是我住的院子。”
“你就是刘璟?”
少女的语气变得惊讶,一双秀目瞪圆,双手叉腰,上上下下打量他,就仿佛他是一个从天外来的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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