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安慰完了钱俶,自己心里反倒开始有点堵得慌了。
那元帝兄弟之事,什么叫“与赵大赵二不一样”?
此前这后辈叹唐元明三朝开国君主丧妻之痛,可他赵匡胤至今也犹记发妻贺氏,月前方才去祭过王氏,丧知心人之痛谁不曾有?
当然同令他心痛的还有这个胞弟,此前还真曾以为兄弟能为倚仗,可如今……
一时间赵匡胤都不知一腔杂愁该与何人说。
不过末了赵匡胤忽然记起一事:
“唐朝开国之君不是唐高祖乎?”
……
华盖殿中,眼看着后世将明葡二国的三君王分别列了出来,朱元璋一时间竟有些热血沸腾之感。
但热血稍冷之后便是忧虑:
“咱记得,这正德是那荒唐颁了禁猪令的吧?”
马皇后浅浅点点头道:
“后世与其开脱,称此令乃是与……”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许多:“与文官争斗。”
朱元璋点点头,历朝争权之事向来屡见不鲜,只是放在此等背景下,眼看着一个小国跨海而来为所欲为,再看自己所缔的大明坐拥辽阔疆土却忙于争权而对边事“毫无防备”。
一种复杂的情绪便登时间占据了他的内心,就好似他不辞劳苦挖矿锻铁冶造出来了一柄良刀,欲依其缔不世功业的时候,在战场上却被五十步外的铳枪给直接伤到的荒诞和不甘心之感。
被这种心情驱使着,即便是听到后世调侃蒙古沉迷男女之事、饮酒无度以及滥杀等,也笑不出来。
科举之法他更是熟悉,或者说当初洪武三年开科举之前,他早就与诸臣详细研究了宋金元科举之别,看过百官与民间上奏的对科举之议等等。
故而明天子努力放松心情,时不时还点评一句:
“那复科之初,胡元朝廷尚且还能令两榜对半取士,但即便如此,那胡人答策只需五百字便可,汉人写策至少千言。”
“而等末时,胡元科举取汉儿寥寥无几,咱就不明白那些还念着胡元好的读书人,莫非都是木头脑袋,还念着去与胡人做牛做马不成?”
马皇后抿着嘴笑,也就是夫君如今知道自己身居天子位兼之现在有臣子在场,故而还知道收敛一点,不然定是要跳起来骂的。
不过抱怨完之后,她看着丈夫也是赞叹:
“咱这洪武朝,要是能在河北出两个三元连夺者就好了。”
这想法也再简单不过,近年来在北地强行越过边线去投胡元的读书人已经少了许多,但南下来应天府参科举的北地读书人却没多上太多,可见有不少北地读书人还是在犹移观望。
这种情况下若是北地能有个连中三元的才子,说不得北地文治能一鼓作气而兴。
但这种情况也就只能想想,实际上发生的概率并不比这光幕骤然出现高多少。
“这钱氏倒是兴旺,不过这什么之父是个什么意思?”
“恐怕多半乃是以此称谓标榜其功绩。”马皇后猜测。
这倒是有理,朱元璋点点头,神色间满是羡慕,目不转睛的盯着看那风格迥异的人像缓缓淡去,一块被安稳存放的丹书铁券出现在画面里。
听着述说这东西竟还与他有关,朱元璋当下也不犹豫:
“钱用勤,去查查这个名字。”
此事自有锦衣卫记下,马皇后倒是有点好奇:
“重八也颁过免死铁券,竟无一留至后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