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郡,田地不施草木灰。
平原郡,每亩地草木灰九合。
南阳郡,每亩地草木灰一斗。
武陵郡,每亩地草木灰半斛。
半斛为五斗,为五十升,为五百合。
由此,孔明写出了观察出的现象由北至南,草木灰的肥田之效愈来愈显着。
顿了顿,孔明继续提笔写下由草木灰制碱法可知,草木灰中富碱。
再次驻笔努力回想是否有所遗漏后,孔明慎重写下了结论北地或富碱,南地或缺碱。
顺带写下了猜测
橘生淮南淮北之别,因碱之多寡方有差异
北方少竹,南方少韭,是否亦与此有关
轻吐一口浊气,孔明回望自己写的这一页,忽然感觉到了一点后世所谓“科学”的乐趣。
此等土地之别,不因上意而改,不因口含天宪而变。
它是被自己依靠所学所识,推测而出。
觉察总结其共同点,探寻剖辨其差异处。
最终或许亦能如后世一般,总结出子孙后辈能沿用千年之条例。
四月的晚风依然还带些许凉意,但孔明身上现在却有了一点燥热之感。
最终还是去院子里散步月中,方才回去合衣睡下。
第二天孔明是被满脸兴奋的刘备给拉起床的。
“孔明,元直之舟船已至犍为县矣”
犍为县在成都正南不过一百四十里。
因为昨晚的熬夜导致孔明思维有些迟滞,想了下才明白。
看来元直是乘船逆流而上,走江州,过江阳武阳,从水路来的成都。
益州春夏多刮东南风,因此从荆州来成都也算是顺风,行舟确实是个好选择。
等孔明回过神来,他已经和刘备一起站在成都城南了。
刘备在一旁根本立不住,不断的焦灼徘徊,时不时驻足踮脚往南眺望,恨不得立马就能看到舟船。
孔明唤过来陈到的亲随给自己打了一瓮水洗脸,振奋精神后提议
“既然主公如此心焦,何不出城相迎”
不过很快,想要借机小憩一下的孔明就后悔了自己这个提议。
心痒难耐的刘备同意了孔明的提议,然后便拉着孔明一起往南出城十里。
十里之后犹嫌不够,又难行了二十里,直至水边小路难以行马之后,刘备方才停步。
好在经过这一番颠簸之后,孔明倒是清醒了不少,望着刘备打趣道
“主公何不铲去前方那个山头,毕竟它使得主公看不到元直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