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我木然地坐了进去。张赴明笑着说道:“汪洋,你会开车吧。带我兜一圈,让我也感受一下新车。”
以张赴明的能力,自然不会连一辆五十来万的宝马都买不起,这么说也不过是刻意讨好我。我点了点头,喉咙还有些干涩,开口道:“以前考过驾照。”
张赴明笑道:“什么时候考的啊?”
“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毕业需要四个证书。”
张赴明脸色忽然一变,面色古怪地盯着我问道:“那个,汪洋,那后来你有开过车吗?”
我不知道张赴明什么意思,脑中还混乱的很,见他相问也只是摇了摇头道:“我家没车,自己没买,好久都没摸过车了。”我叹了口气抚摸着车上皮椅的触感。脚上一踏,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张哥,这车怎么没有离合器啊?”
张赴明脸色一变,我明显的看到他的冷汗从额头上滴落。只见他一脸讪讪地向我说道:“那个,汪洋,要不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我练过车的。新车好像前几天没有驾照也可以上路的吧,到时候说是刚买的就行。”我想着以前田伟对我吹过的一些事情,奇怪问道。
张赴明原本撑着座椅地手一滑,看似松了口气,急忙说道:“那个,汪洋啊,原来你没带驾照啊!这不行的,还是我来开吧,我先带你回家。等你在没人的车道练两天再上路吧。”
“是这样吗?”我疑惑地看着张赴明,同意了他的要求。
我们互换了位置,张赴明开着车一脚油门离开了刘国强的家。我看着他开车的样子,忽然有些手痒。车啊,真的是好久没碰过了。
“张哥,你还没说,这车为什么没离合呢!”我想起刚才的问题开口问道。
张赴明听得苦笑,无奈道:“这车是自动档的,当然没有离合器的踏板,你练车的时候教练没说过的吗?”
我想着当初那两个教车时满嘴唾沫脏话的教练,摇了摇头。张赴明无奈地向我解释。现在一般的市面中档车以上都是自动档,即不用靠踩离合来换档,所以自然没有离合器踏板。
张赴明无奈说道:“汪洋,你等会还是找能开车的人先带你几回吧,这么久没开车,贸然出去挺危险的。”
我听得苦笑,终于明白张赴明刚才的冷汗是哪里来的了。刘国强别墅离公寓不远,没一会就到了楼下。他笑着向我告别,原路走了回去。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看着眼前黑色闪亮,通体流畅的宝马,一股由心而发的爽快油然而生,终于,我也有自己的车了!
我拿着手中的钥匙,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教车发呆,手机忽然响起,我心情杂乱,也没注意是谁,抬手就接。
“汪洋,你回来了吗?”李悯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听得一愣,才想起一件事情。早上我原本的打算向刘国强辞职不干的。然后现在我开了一辆宝马回来。去之前我多次向李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年回去,以后这些事再与我们无关,可现在,我怎么解释?
李悯见我不说话,连忙问道:“汪洋,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快到家了,马上就上来了。”李悯语气急促,我连忙回答。挂店电话,暗自苦笑一声,我转身向着电梯走去。
打开房门,李悯在饭桌前看着我笑道:“吃饭吧,我还以为你中午不回来吃了呢。”
桌上的饭菜很丰盛,看来李悯今天的心情蛮高兴的。这是李悯和我在一起以后的另一个特质。心情好的时候,饭菜一般都会很丰盛,哪怕菜买的不多,菜色也会很多样。她昨天还因为我的事心情不好,今天为什么会做这么多菜?是因为她以为我们终于可以离开的吗?
我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事,中午当然回来了。”
李悯抿嘴一笑说道:“坐下吃饭吧。”
我依言坐下,看着面前的鱼肉蔬菜,故作惊喜地叫道:“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菜?”
“好日子!”李悯嘻嘻一笑。我看着她忽然回想起昨天她说的留在这里和回去都一样的话,但是看起来并不是。我开始担心。我迟疑着,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主动开口。
“李悯,我和你说一件事。”我踌躇了一会,脑海中组织着语言。
“什么事?是说我们可以离开吗?”李悯笑着说道:“你都猜到了,我们只不过是小人物,想走谁会在意啊。今天刘国强叫你去,是不是警告你什么他的事情不能外泄啊?”
李悯心情看来极好,比以往都好,以前她一般都不会这么多话。我苦笑一声,拿出了袋子中的宝马钥匙,放在李悯面前道:“我今天去,刘国强送了我这个。这把钥匙五十多万。”
李悯看着我的动作一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起来,她猜到了但依旧有些不敢置信地向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到了,不是吗?”我苦笑着说道。
“可是,我不理解,这没道理!”李悯的脸色越发苍白,配合着她原本就白皙的肤色让人格外疼惜。
“他让我做一件事情,用这辆车为代价,用我妈威胁。”我想着之前的事情,尽可能地让自己口气平稳。
李悯低着头没有再说话,我忍不住再度开口解释:“我没办法,只是这辆车的话我还能拒绝,可是他是知道我家地址的,他用我妈威胁我,我没办法!”
李悯依旧低着头,没有理我。我也不再开口,只是等着她的反应。这件事我没得拒绝,我不知道刘国强是怎么知道我和陈胜男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凭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信心。可是他就这么做了!他选了我,我就拒绝不了!
我看着李悯,许久之后她才抬起头,嘶哑着声音问道:“是什么事情,非要你动手,还让刘国强肯付出这种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