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千算万算,却不知道韩谋是一定要保夜叉的。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春荼蘼打不赢官司,救不下人,皇上才会生气,而不是相反。
在这个时候,春荼蘼才不管杜东辰的心理变化,而是不忘上前踩两脚“皇上,民女可没绕您,民女是据理力争而已。”哈,要拼无耻黑心,本小姐也不输阵哪。
“既如此,赶快往下进行吧。”
韩谋心中极无奈,嘴上却温言道,还好心加了一句“刚才正说到造意者与随从者的界定问题。”
“谢皇上提醒。”春荼蘼说着,来回踱了几步,以合上的折扇敲着手心道“刚才杜大人执着于‘杀’之一字,似乎是说,手染了鲜血,就算是受雇而行,也是主犯,不能减等。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杜大人口中的杀,是一个具体动作呢?只要他自己操刀,等同于造意者?”
杜东辰犹豫了一下,心中迅速盘算这问题有没有陷阱。可是韩谋不让他想,催促道“杜东辰,回答问题。”
“是嘛,要不休堂,让杜大人想个一天一夜再来回答?”春荼蘼讽刺道。
她是故意这样,果然杜东辰受不了她的挖苦和韩谋的压力,仓促应道“是。”
堂下看审的杜含玉闭上了眼睛。
她只恨为什么平时学了那么多无用的琴棋书画,却没有读读唐律呢?不然,她可以亲自和春荼蘼对簿公堂,风头就不会让那贱人全占了。而且她那完美无缺的哥哥到底是男人,哪受得了女人相激,所以,又说错话了。
果然,春荼蘼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漏洞道“就是说沈正山是买凶者,也就是雇佣杀手的造意者,这一点没有异议。然后要说到亲自动手……阿苏瑞只是杀手组织的头目,那天参加了刺杀行动,但是许尚书是不是他亲自杀的,他身上的血是自己杀人时溅上的,还是手下们杀人时溅上的……我敢问杜大人,您能确定吗?还是舍妹能够确定?”
杜东辰心头一凛,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春荼蘼就转向杜含玉,大声道“杜三小姐可得好好回忆。据你刚才说,当时你看到全是红色,而且完全吓坏了。在那种情况下,你千万要记清阿苏瑞是怎样亲手杀人的?用的是什么武器,是从前面还是后面还是侧面杀的?是一刀致使,还是连砍数刀?他从哪个方向而来,身边有没有站着随从护卫?你看,好多细节问题,一处错,就能证明你是撒谎。所以你要想清楚,千万别因为受惊而胡乱臆测。到底,据杜大人说了,还有当年狼眼组织的下级人员是御史台一方的证人。想必,他们会知道他们的头目阿苏瑞使用什么武器,招数是什么样的。两相对照,很容易辨别真伪。”
她的话说得明白,杜含玉再怎么不忿,毕竟不是傻子,只想了想,白着脸道“正如春状师所言,当时我吓坏了,并不能证明许尚书的死是阿苏瑞亲自下的手,也没有看清他有没有杀了其他人。但想来,这是他布置的行动,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原来杜三小姐不能明确证明,阿苏瑞做了‘杀人’这个动作!”春荼蘼大声道,让公堂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至于杜三怎么想,她都懒得去反驳。
杜三算哪根葱?她想来的事,在公堂上分量之轻,吹口气就能飞了。倒是她那种怯怯的态度,能迷惑几个档次不高的男人怜惜她这朵娇huā。
“既然无法证明阿苏瑞亲自动手,他为何不能做为随从者减等?”春荼蘼抛出结论。
韩谋没立即出声,于是堂上堂下又议论起来。冷耳旁听,到有一半以上的人认为可以适用减等的条款。
趁着正乱的工夫,春荼蘼假装无意地踱过夜叉的身边,在袍袖的掩盖下,指尖极快的划过夜叉的手背。感觉夜叉的身子蓦然僵住,要拼命忍耐才能保持低头垂目的状态,目光没有追随上她的身影。
春荼蘼心中暗笑。
在公堂上调戏人,还真是刺激啊,有偷*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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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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