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江璃儿刚想开口缓和气氛,门旁覆住晨光的顾亦清,动作如一只敏捷的豹子,刹那间,闪进屋紧紧扼住了江璃儿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带离了地面,表情冷厉的如地狱的罗刹。
“不……不……”
江璃儿被这股巨大的力量,一时间掐的面色酱紫,扭曲的青筋在额头微微凸起,双手无力的摇摆着。
江璃儿哪里知道,在场主进来前的那一刹那,顾二白和她的对话有多么令人误解。
“清……”
在男人不可抗拒的扼制下,江璃儿眼前一黑,几近窒息。
“你松手!”
顾二白转脸,嗓音低哑的怒吼,那对因揉搓而红肿的眼眶内,此时散发着凌寒的戾气。
顾亦清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她的眼神,看着他,像在看着仇人,让他心口一滞。
“还不松?”
顾二白握紧了拳,影帝,到底是影帝,演戏都要演全套。
“松。”
顾亦清只手将拎起的人扔在一旁,渐渐俯身,双手轻抚上她的肩,“小白,告诉我,怎么了?”
顾二白见势,猛地后退了几步。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臂,眼神里尽是惊惧和嫌恶。
恶心,前所未有的恶心,这双手,刚才还在他的情人身上游移。
床边,被摔倒一旁的江璃儿,抚着柱子猛烈的咳嗽。
“小白?”
“滚开。”
他一开口,顾二白沙哑的嗓子像淬了冰,那是一种毫不遮掩的抗拒。
她抑制住了梗咽,生怕一开口泪水控制不住地又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她想,就算是输了,她也要输的体面些,不能让他觉得,她已然体无完肤。
顾亦清望着她眼底那决绝的冷淡和厌恶,长指微缩,幽邃的眸光像被刺痛了。
“小白,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去杀了他好不好?”
他弓着腰,修长的身形将她全全覆住,那是一种极具保护的姿态,就连偏暗沉的语气都放到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软的像一根漂浮的绒毛,生怕动静大了,就会触碎眼前的一潭脆弱的泡沫。
江璃儿蜷缩在床边,望着顾亦清,激烈的咳声顿住了。
在她长达十六年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主。
他是那样面对任何人都优游不迫,冷淡的近乎漠视,可他现在,遍布着紧张和一丝即为隐秘的害怕,是那种生怕别人看出来,却根本遮掩不住的害怕。
顾二白的头忽然垂的更深了,睫毛和双肩如寒蝉般一阵阵瑟缩。
她问自己,顾二白你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会让别人这般痛恨你,要用这种剜人心肺,极其残忍的酷刑对你。
“场主,就当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顾二白一口气,差点没从嗓中咽过来。
平静的讲到一半,梗住了,继而响亮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