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是个好人呢。”李哥拿了块布擦手,说,“虽然很讨厌hei社会,但我还是挺喜欢那家伙的,伤了别人的时候,总会来这喝个烂醉,一副痛苦的样子,肯定是个内心温柔的人吧。”
郑秀青笑了笑,拿着酒往嘴边送。
孟时说:“过了,很好。”
郑秀青给在场的人鞠躬。
孟时说,“很棒呢,丫头。”
郑秀青腼腆的笑,又鞠了一躬跑回了同伴身边。
钱菲宝、沈晨妍拉着她的手,三人垫着脚跳着小碎步,嘴里发出“咿咿咿”的声音,满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兴奋。
孟时跟个老父亲一样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对管斌说,“到你了。”
管斌摸了摸脸上的绷带,还有嘴角的受伤妆容,从剧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黑色西装披上。
他坐到了椅子上,伸手拿起那杯酒,停在刚刚镜头结束的位置。
后期剪辑的时候,时间线会随着这杯酒抬起,从现在切到过去,从女团切换回黑道。
孟时打开摄像机,说,“开始吧。”
管斌手开始移动,把酒就送到嘴边喝了口。
52度的忠义高粱酒混合56度的红星二锅头,即便被冰块稀释,依旧是烧过喉咙的体验。
管斌语气颓丧的说,“李哥,我真是越来越没救了,我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今天又怎么了?”李志节说着,把孟时喝完的酒瓶收起来。
这个瓶盖向上,像是戴了皇冠的空酒瓶,在镜头里穿越了时间,横渡女团到黑帮两条时间线——这是穿帮。
但孟时没有去纠正。
他乐意相信,有一个人和剧里的阿斌一样,一直在这里喝酒。
阿斌爱喝仁义二锅头,哪怕从黑帮变成了女团,而这个人喜欢把瓶盖倒过来放在空瓶上。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变?
“我身为男人,用这双手能做到的只有伤害别人。”管斌又喝了一口酒,把杯子放下,说,“我的人生只是在伤害他人罢了。”
作为全剧里,为数不多正经的戏份,管斌很珍惜。
他的表演,把自我怀疑、同对人生的迷茫,表现淋漓尽致。
这一刻管斌和角色高度重合——我一直在走,一直在走,一刻也没停下,但脚下的路真的对吗?
管斌抬头,眼里有些湿润,眨了眨眼睛,又低头,轻声说,“这样的人生,真的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这句台词剧本上写的是——我这种人真的有活着的价值吗?
孟时没喊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