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说话,云雁回就瞬间认出来他是白玉堂了。
与此同时,云雁回还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唔”了一声,示意白玉堂撒手。
白玉堂轻轻把手放开了,然后靠在门上喘气。
云雁回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白玉堂果真受伤了,衣摆撕开了,手臂被撕下来的布扎住,地上还有两滴血渍。
太惨了!被展昭打伤之后好了没多久,怎么又受伤了?
白玉堂小声说:“我义兄呢?”
“不在啊……”云雁回受到他的影响,也放小了声音,“怎么了啊?”
白玉堂看了他几眼,好像有点犹豫,最后才一咬牙道:“外面……有人在追捕我。”
云雁回:“……”
云雁回的表情差点就崩了,几乎想问出来,是开封府的人吗?
“你……你做了什么啊,为什么会有人追捕?”云雁回假意问道。
白玉堂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外面传来喧哗声,他和云雁回对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就达成了默契。
云雁回把他扶到了房间里面去,把地上的血渍蹭干净了,然后开门出去。
一出门,云雁回方才发现,外面的根本不是开封府的人,而是禁军的老熟人——周惠林正在带队搜查,挨家挨户盘问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呢。
周惠林看到云雁回,心里骂了声晦气,站在院子外面黑着脸道:“喂,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生人?”
“没有呀。”云雁回悠然说道,“好巧,又见面了,吃了吗?”
周惠林很生气,他这么忙,云雁回却故意一副很悠闲的样子,简直气死他了,还吃了吗?吃个毛啊!
看到周惠林翻了个白眼略过他家,云雁回还高声喊:“常来玩儿啊!”
周惠林:“……”
待到那些禁军都走远了,云雁回才回转,看到白玉堂已经从房间里出来,靠着门,“你认识那些人?”
“他们以前来开封府值守过,打过交道。”云雁回把家里的药箱找了出来,翻出金创药给白玉堂上药,说道,“金叔叔啊,你这是怎么了,争勇斗狠斗到禁军那里去了?”
白玉堂听到他喊叔叔就觉得肝疼,哼了一声,“办点事情,被他们撞破了。”
什么事情,能被禁军,还是侍卫亲军撞破啊?加上官家说的,这家伙难道又进皇城溜达了?胆子也太大了吧!
云雁回还不知道,若非他这小蝴蝶扇动了翅膀,白玉堂又怎么会被发现,还不小心受了两次伤呢。他兀自在心底感慨,还是白玉堂厉害啊,浪到皇城去了。
云雁回试探地道:“金兄,你……是不是对官府很不满啊?”
白玉堂却瞪了他一眼,说道:“天子圣明,海晏河清,我怎会对官府不满呢,纵有一些狗官,也是朝廷蛀虫。”
咦,那你跑到皇宫里去溜达……云雁回突然间明白了,展昭在仁宗面前也秀过了,还做了四品御前带刀护卫,白玉堂对展昭的名号如此不满,难道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和展昭一较高下?
仁宗对白玉堂很欣赏,白玉堂对官府没有不满,反而有想和展昭攀比的意思,这么一看,这是两厢情愿啊!
唯一的阻碍就在于,白玉堂是暗中做下那些事,还杀了人,手段比较激烈,仁宗想要见他,则需派人捉拿,如此一来白玉堂也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反而会以为自己被抓住会判刑。
如此一来,就存在一些误会了。
云雁回想到,难道老天叫白玉堂跟我继父结拜,不是对我的辈分有什么不满,而是要让我来调解一下矛盾,好叫白玉堂顺利进入开封府,猫鼠归位?
想到这一节,云雁回顿觉有门,遂决定好好谋划一下。
云雁回心里虽打着主意,却不能叫白玉堂看出来,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对白玉堂道:“既然没有什么不满,那想必是无妄之灾,那些人最喜欢挑事了,想我当年也被整得可惨了。这些人还在外面盘查,想来这一日都会严格许多,说不定会叫厢兵每日查看门户。我看,你还是暂时住在我家吧,我人在开封府,那些人查我家都很随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