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桥见县令大人的态度这么诚恳,而且此事他们本身也不占理,便答应了他的话。“县令大人,小的冒昧的问一句,您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假郡主呢?”王木桥长吁短叹,“实不相瞒,那一千两银子对我真的很重要,如果是百八十两,我可能就不要了,但是、但是。。。。。。”“王掌柜,本县令说了,一定会尽快破案的,你们先去县衙登记一下吧,把家里的地址留下。”卓毅萧摆了摆手,面色有些疲惫。自从他上任以后,天天都忙到后半夜,前任县令积压下来的案子足足有上千起,他不辞辛苦,昼夜研究案情,整个人也逐渐沉稳起来。而且他还发现,自从百姓们知道县衙来了一位年轻的县太爷后,他们都愿意来告状了。几乎每天都要受理几十起诉讼,有小孩打架大人动手的,有乱养狗咬伤老人的,有夫妻吵架打瞎一只眼睛的,甚至还有偷情被抓来告状的。各种稀奇古怪、瞠目结舌的案子,丰富了卓毅萧的阅历,也让他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了。所谓的接地气便是如此,若他永远都待在皇子府或者宫中,那他一辈子也体会不到民间百态和世态炎凉。“哦,对了!”王木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上前禀报,“县令大人,我记起来了!~”“嗯?”卓毅萧挑了挑眉,问道:“王掌柜,你记起什么来了?”“县令大人,小的记得那个假郡主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王木桥如实回道。“三四十岁的样子?”卓毅萧眯起眸子,“你可还记得他的长相和穿着?”“记得记得!”王木桥连连点头,“那男子长得尖嘴猴腮,同样是面黄肌瘦,一脸苦相和菜色,身上的衣物虽然奢华,都是缎面锦袍,可依然遮不住他那穷酸的气质。这种人应该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穷人,也不知是哪个高人指点,让他想出这么阴损的办法出来坑人!~”卓毅萧听到这里,跟李大宝对视一眼,接着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假冒的郡主,是受纳名男子的指使,才出来招摇撞骗的?”“不然呢?”王木桥耸了耸肩,“那七八九岁的小丫头,就算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我就说嘛!”李大宝冷哼一声,“我妹妹不可能出去骗人钱财,那些缺德加冒烟的狗东西,最好别被我抓到,一旦落到我手里,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为我妹妹出气,哼!~”卓毅萧叹息一声,拍了拍王木桥的肩膀,“既然你记得那名男子的长相,回县衙后,你就仔细形容一下,让画师画下来,这样就可以通缉他了!”什么叫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便是了。卓毅萧刚刚还觉得这是一桩破不了的案子,谁知这么快就峰回路转、发现眉目了。“好,小人一定全力配合!~”王木桥笑了笑。很快,捕快们便带着众人离开了,老李家大门外终于安静下来。正好吴老三过来遛弯儿,见李大宝愁眉苦脸的样子,便问,“大宝,你妹妹还没回来啊?”“没呢。估计快了,吴大叔有事儿啊?”李大宝道。吴老三看了卓毅萧一眼,上前把李大宝拉到一旁,“大宝,我想到一个挣钱的好办法!~”“啥办法?”李大宝好奇。吴老三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听说过罂粟没?”“哈?”李大宝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吴大叔,你疯了吧,罂粟那东西可种不得啊,会要命的!”“我没种,但别的村子就有人种了,他们想趁着官府还没发现,然后偷偷卖出去,听说这玩意老值钱了,一斤就能卖五两银子呐!~”“那也碰不得,那东西稍稍吸一口就上瘾了,几乎很难戒掉,我听我爹说,咱们村子之前就有一个老汉,就因为抽罂粟叶子,把家底都败光了,最后没钱买烟,直接找根绳子吊死在树上了,死的老惨了!”话落,李大宝正色道:“吴大叔,您是咱村子的老人了,就算想挣钱,也得找个不犯法的行当,罂粟那东西万万碰不得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坚决不碰!”吴老三笑了笑。送走吴老三,卓毅萧喊了一声,“大宝哥,你愣着干啥呢,快点进来啊,许久不见,我还想跟你喝一杯呢!”追查假郡主的事情自有捕快们和周师爷去办,卓毅萧许久没来乡下,正想尝尝香香的手艺,再趁此机会放松一下。李大宝盯着吴老三的背影看了片刻,这才转过身,“来了来了,家里也没啥菜,还剩几个羊蹄子,等会儿我用火燎一撩,正好用来下酒!~”“行啊,我最爱啃羊蹄子了,哈哈!”卓毅萧喜形于色,刚推开院门,正要走进去,却见一道粉色的倩影突然撞进自己怀中。“扑腾!”“哎哟,这谁啊,往我身上撞什么?”卓毅萧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只见杨娇娇羞红了俏脸,抬起头,“对、对不起,香香姐让我去买块豆腐回来,我走得急,不小心冲撞了公子,我、我。。。。。。”小丫头紧张极了,一副泫然欲泣、要哭出来模样。卓毅萧眼睛一亮,忙凑到杨娇娇面前,笑着问,“你是。。。。。。北夏人?”没办法,他天生就喜欢萌物,尤其是杨娇娇这种可可爱爱的小丫头。而且卓毅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北夏人,不免有些惊奇。杨娇娇弱弱的点点头,“回、回公子,我、我是北夏人!~”“你不用紧张,我是清水县的县令,我是好人!”卓毅萧加深了笑容,像发现宝贝似的,绕着杨娇娇走了一圈儿,“你眼睛怎么是蓝色的啊?而且头发也发黄,还带着卷,像年画的里的大娃娃,真好看,哈哈!”杨娇娇听后,更加紧张了,双手紧紧绞着袖子,头也埋得低低的,不知说什么好。一旁的李大宝突然发现盲点,“卓公子,你不是说自己对女人过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