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懒。”
小童子:“……那为何是我?”
因为你倒霉离得最近。
乌行雪顺口道:“这里的人防备心重,你脸圆眼睛大,水灵讨喜,往人家面前一站,人家就说不出不字了。”
小童子咕咕哝哝:“可是大人每次大人往天宿面前一站,天宿也没说过不字啊。”
乌行雪:“……”
小童子挣扎了一下,没用,还是哼哼唧唧地去了。
不远处有一处茶摊桌椅未收,乌行雪在那坐下没多久,就收到了一封符书。
符书展开是萧复暄锋利的字迹。
问他:「到海寨了?」
这百十年来,他们几乎事事一道。难得分了两路,还有些不大习惯。一路上符书往来不断。
乌行雪正要给他写一写这三坊十二巷的怪状,就见那个被指派出去的小童子颠颠回来了。
“大人,我果真讨喜,敲了那巷子里第一家的门就问出来了。”小童子说。
“哦?”乌行雪回符书的手指顿了一下,冲他道:“说说看怎么回事。”
小童子道:“这里闹凶匪呢。”
乌行雪:“凶匪?”
小童子点头,匆匆道来——
西南一带多山地,尤其是这三坊十二巷,三面邻山,几乎就是被山峦半圈在其中。
而且那些山峦重叠奇诡,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山头长得一模一样,常人根本分辨不清,就像天然的迷魂阵局。
那个作祟的凶匪懂一些奇门异术,白天见不着,就喜欢趁着夜色顺山摸下来,在坊巷里挑一两户倒霉人家,劫些财物。
被劫的人家索性睡过去还好,若是拽着财物不撒手,或是想要奋起抵抗,那十有八·九是要遭殃的。
而那凶匪一旦得手,就会借着坊巷小道,急急往山那边赶。只要入了山,他三弯两绕就没了踪影,想追想找都无从下脚。
“据说这凶匪都闹了有几个月了。”小童子说。
乌行雪:“怪不得天还没黑,就门户紧闭。”
他想了想,问:“劫过多少户,问过吗?”
小童子说:“好像有二十来户都遭过殃,还闹出过好几条人命呢。”
“好几条人命?”乌行雪脸上的神色冷了不少,又轻轻“哦”了一声。
每到这种时候,他又会隐隐流露出几分照夜城主的意思来。但又不再是那种萦绕着冷雾沉沉郁郁的了。
要轻灵肆意得多。
毕竟他们身上都已经再无负累,扶善罚恶,皆是自由。
***
乌行雪想了想,捏了一张新符书,给萧复暄回道:「还没到海寨,但我想换个落脚之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