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谋害龙嗣,乃是大罪,朕看在江家先祖的份上,饶过你们九族,只罚她死刑。”严淮湛风淡云轻,仿若随口一提。
“皇上饶命!”江清儿听罢吓得脸色惨白。
她现在已经顾不上替自己辩解,只希望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来人!”
严淮湛一声令下,几名侍从上前。
沈归薏眼角余光瞥向站在严淮湛身旁的曲燕秋。
果然,曲燕秋开了口:“江贵人谋害龙厮,其罪当诛。但她毕竟是哀家的侄女,哀家实在不忍心。不如将她送去皇陵,永生永世替死去的小皇子祷告。”
“皇上,你觉得如何?”她问道。
严淮湛眼眸深邃,淡淡扫过曲燕秋和江清儿。
“既然太后都说话了,朕也没有回绝的道理。那便如太后所说,将死刑该作终生圈禁于皇陵,绝不能踏出去半步。”
一个是死,一个是活得不自由,江清儿一时分不清哪个选择更好些。
她看向曲燕秋,恰好与曲燕秋四目相对。
只一瞬间,二人错开目光。
最终,严淮湛在曲燕秋的提议下,答应亲自押送江清儿入皇陵。
事情已有定夺,在场众人陆续离开,沈归薏跟着严淮湛回了御书房。
“良贵妃落产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严淮湛自顾自坐下。
“江贵人实在可恶,如今这番惩罚,已是皇上宽宏大量。只是,臣妾希望皇上莫要太过伤心,日后定能再有新的子嗣出生。”沈归薏将严淮湛夸了一遍。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严淮湛有些事情瞒着她。
比如,程若止假怀孕一事,她不知道严淮湛是否清楚。
“你倒是善解人意。”严淮湛轻轻一笑,叫人听不出他是真心夸赞,还是在嘲讽沈归薏。
“对了,江家先祖开辟狴玄有功,如今江清儿出事,朕理应出手,为江家二公子在朝廷中谋个官职。你也算江家的一员,你有什么看法?”
沈归薏眉头紧皱。
难怪方才总觉得奇怪,为何江大人知道此事后如此笃定,甚至不为自己的女儿辩解半分。
严淮湛要判江清儿死刑时,他亦是无动于衷。
这句话确是提醒了她。
“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朕今日不罚你。”
还以为沈归薏不说话是怕违背规矩,严淮湛好心开口宽慰。
沈归薏回过神来。
“臣妾以为,江家二少爷才能并不出众,若一来便是高位,只怕会遭人议论。不如先让他从小官员做起,若他有才干,定能靠自己的本事爬上去。”沈归薏语气乖巧温和。
“你这样说确是有几分道理。可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朕只给这些抚慰,可是有些不够妥当?”严淮湛又问。
“江贵人之事乃是她自作自受,最为受伤的便是您和良贵妃。您本无义务宽抚江家,能够想到他们,便已经足够好了。那江二少爷无能无才乃是出了名的,您若一来封他高位,岂不是平白将话柄送到旁人手上。”
沈归薏定是不愿江少宗如愿以偿的。
江家这般自私可恶,连她与江清儿势不两立,也不由得想要为江清儿打抱不平。
最后,严淮湛认同了她的提议。
出去后,沈归薏忍不住同如意提起此事。
“这江家人当真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