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沈归薏在外面玩的也确实还算开心,可是她只要一想到欧雅文不提索图在场的事情,就觉得心中有些不大舒服。
见沈归薏蹙着眉,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瞿皇不免笑着打趣道:“怎么?莫非你很是厌恶索图?不愿索图做驸马,所以不愿见到他?”
“并非如此。”
沈归薏站在瞿皇身后,乖巧的替瞿皇捏着肩膀,她轻叹一声,只道:“儿臣只是觉得这事儿,欧家姑娘做的不地道,儿臣与她出去的时候,她并不曾说路上还有索图,这样的行事风格,实在是让儿臣不喜。”
那瞿皇听了沈归薏的话,眸色一动,心中已有了三分猜测,面上却只是打趣道:“说不得欧家小姐只是想做一次红娘,撮合你们两个呢?”
“父皇这话不对。”
沈归薏先是摇头,又想到自己站在瞿皇身后,他未必能够看见,因此想了想,又说话道:
“女孩儿家的姻缘自有父母做主,这私底下来往,定情,如何正确呢?再有一点,便是欧家小姐想撮合我与索图,也应该事先告诉我,索图也在,而不是到了地方,才让我发现索图,这实在是不合礼数。”
听着沈归薏一咕噜的话,瞿皇不免失笑的点点头:“罢了罢了,横竖都是薏儿有理,不过薏儿啊,这驸马选拔的比赛眼看着就要结束了,你心中可有喜欢的人选?”
“父皇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了?”
沈归薏停下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两颊生出一片红云,她垂着头,声如蚊呐:“儿臣的婚事自然该由父皇和母后做决定。”
“傻孩子,那是其他人,你是父皇的心肝宝贝,父皇自然要选一个能够让你喜欢的人。”
烛火下,瞿皇的目光显得格外的慈和温柔,让沈归薏心中又是羞涩,又是感动。
她抠着手中的帕子,心中闪过了一个又一个人的面孔,那些都是参加驸马选拔的人,而到了最后,她的心却停留在严淮湛的身上。
原来哪怕是到了现在,她也依旧没有放下严淮湛。
沈归薏在心中苦涩的想着,倘若严淮湛是玫鸢国的人,兴许她真的能够毫无顾忌的求瞿皇为她二人赐婚,可惜,严淮湛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两个走不到一起去。
她这么想着,心中已有决断,因此便抬起头看向瞿皇,认真道:“父皇,儿臣多年不曾留在父皇母后身边侍奉,如今父皇想让儿臣嫁人,可儿臣却舍不得父皇母后,儿臣只盼着父皇能够多留儿臣一段时间。”
“你果真是这么想的?”
饶是瞿皇再如何疼爱沈归薏,这会儿见沈归薏如此嘴硬,还是忍不住心中生出一股怒意,他转着手腕上的佛珠
深吸一口气,干脆在沈归薏不解的目光中挑明一切:
“朕怎么听说今日与你一同出去游玩的,不只是欧家的姑娘和索图?还有严湛?”
“严湛?”
沈归薏茫茫然的看着瞿皇,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薏儿,你当真还要装傻吗?”
瞿皇的声音里充满了叹息之意,他痛惜的看着这个孩子,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稚童一样。
那深邃的,充满了纵容痛惜的眼神让沈归薏的心中莫名惊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把手里的帕子给揉烂了,她只是勉强笑道:“儿臣实在是不知道父皇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