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花洒把自己放在水下面冲。
眼皮上的伤口碰到水的时候还是会一下一下的疼,也不知道有没有流眼泪。不过我明白,即使我哭了,那也不是因为江皓,更不是因为江皓不喜欢我。
想哭,只因为我失去了自己的底线。
出去前我很怕江皓会不会就那么走了,但他没有,江皓并没有急着走,我出去的时候他还在,烟已经熄掉了,窗子也打开换过气,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味道。
他没在和我发生过亲密关系后立刻消失,对我而言这多少也算点儿安慰。
我就磨磨蹭蹭的走到他旁边,试着跟他提那个钱的问题。
结果我一开口就被他打断了,他斜着眼睛看我,“你先躺着去,我洗澡。”
这是个什么情况?我有点儿担心江皓是不是想再来一次,但现在他说什么我都只能听,我怕他会反悔。
我听话的躺进被子里,但是根本不敢睡,也不敢闭眼,即使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困死了。
还好江皓很快就出来了,腰上还象征性的拿浴巾围了那么一下,不过他钻进被子里的时候就顺手扯开扔掉了。
他还要抱我,刚刚洗过的身体有点儿发烫。
我很紧张,就那么僵硬的靠在他怀里。
江皓无奈:“你怎么没睡啊?身上还这么凉?”
我不敢耽误了,开门见山的和他说,“那个钱,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其实我明天就要用。”
我会这么急,也是因为担心来不及交钱做明天的手术,那么年轻一小伙子,万一真的因为这么个无妄之灾下半辈子要坐轮椅,换做谁都会于心不忍。
更何况这个事儿我有责任,要不是我被学校处分了,我妈也不会那么急开车超速。
江皓也不跟我耍无赖了,他把手机拿过来,问我:“卡号多少?”
我怕自己记错了,就把卡找出来,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念给他,然后又核对两遍。
“名字呢?”
江皓这么问,其实就是个习惯问题,但我张口说出陈湘两个字的时候,我们还是不约而同的楞了一下。
然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短信发出去,又打了个电话,就是让别人马上把钱给我转过去。
五分钟后,他告诉我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