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地看着慕睿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慕睿轩却已经收敛起了神色,一双深潭般的眼眸盯着我,锐利而冰冷。
他站起来,冲着母亲欠欠身子,疏离地开口道:“伯母,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噢,好,今天谢谢你。”母亲忙应道。
慕睿轩点点头,没说话,也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大步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我知道,我的误会,伤到他了。
可是一想起来他与华悦的订婚,我的心里,又是闷闷的疼。
算了,本就是两条平行线的人,误会就误会吧,早晚有一日,我们还会刀锋相见的。
我回过神,陪母亲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母亲的心脏问题不适合做手术,只能静养,如果不受刺激,只要调养的好,可以平稳地安渡晚年,可如果心绪不定,出点急火攻心的事,可能就会很危险。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
但是母亲好像很不在意,对于自己的病情一句不提,反倒是一直在夸慕睿轩。
我看了她一眼,不解地问,“您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担心我与他纠缠不清,现在怎么又替他说上好话了?”
她犹豫了片刻,似乎在想着措辞,终于,她叹了口气,“虽然在他心中,我们高家是他的仇人,但他能这么帮我一个老太婆,说明他的本质不坏,他只是被上一辈人的纠葛道德绑架了,如果他能放下仇恨,理智地对待你,我也不会拦着你与他好,可是,他的身后有太多的秘密,我怕你会跟他耗一辈子,妈不求别的,只求在死之前能亲眼看见你幸福。而这样的幸福,慕睿轩给不了你,李牧却可以。”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起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幸好,母亲也没有等着我回答,她靠在座位中,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
我一边开车,一边索性将这些错综复杂的情感,全部赶出了脑子。
回到家,李牧已经回来了,但看到他收拾好的行李摆放在客厅,我跟母亲都愣了愣。
“李牧啊,你这是?”母亲率先开口问道。
李牧笑着走过来,挽着母亲走到沙发边,扶着她坐好,才开口道:“伯母,我想搬出去了,晴晴一个未婚女孩子,我怕我一直呆在这,她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再说了,家里又不是只有你们俩,我还住这,怕什么?是不是晴晴?”母亲打断他的话,还向我使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开口挽留。
我看着李牧,他依旧是那么儒雅,他本该有个优秀的女孩子疼他、爱他,可是他却跟我耗费了这么多年,现在,怕我在他与母亲之间为难,又主动提出搬走,突然之间,我对他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层。
也许,放手,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想到这,我咬着牙,死活不肯出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