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对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无所谓地笑了笑。
为什么,总要问“为什么”?
这句话,从这个男人口中,已经听到三次。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新颖的言辞,不过又是些陈词滥调。
夜来心中无端烦闷。
与一群人虚与委蛇,她有些厌倦了。
还是一个人好。
“他们是谁?”
顾见春沉默片刻,沉声问道。
夜来抬眸扫了他一眼,讽笑道:“怎么,若是恶人,就该杀么?”
顾见春一愣,登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唉……你让让!碍手碍脚……”
见两人争执无果,赵青木将这呆子推到了一边。她善意地冲少女笑了笑,示意她将手臂抬起一些,好让自己细细查看。
伤口很新,还淌着血。
如今已没有什么药粉,无法,她只得取出银针,先封住她手臂穴脉。
“这伤口,像是锐器所伤。”她断言道,“却不像是什么剑伤,我见识少,辨认不出。”
“认不出也是自然。”叶染衣看了一眼,便凉凉笑道,“他们来自扶桑,便是整个中州也没几人能认得出来。”
“扶桑?”夜来转了转眸子,看向了他。
“看样子,你是遇上扶桑的刺客了。”叶染衣轻笑,“那群人,就是疯子,谁敢拦他们,就要杀了谁。”
观其言辞,像是也与他们交过手。
“扶桑人来中州做什么?”
夜来蹙了蹙眉,顿时联想到帝都夜宴。
“这就要问你的好主子了。”叶染衣耸了耸肩,不愿多言,“放心,扶桑的毒都不厉害,毒不死你的。”
放心?这是什么宽慰?赵青木瞪了他一眼,她也是看出有毒,才用银针封穴,而这个人非但不帮忙,还在一旁说这些风凉话。
谁知这紫衣少女却淡然一笑,冰霜消融。
“借阁下吉言。弘愿未果,我不会死的。”
叶染衣低头,“呵”了一声。
一旁的两人却都心生好奇。
什么“弘愿”?
他想起了初遇她时,她在破庙中俯身长跪,双手合十,虔诚无比。
她那时说,“信女业障蒙心,愿入无间地狱,只求度化那往生之人,来世能得善果……”
顾见春怔了怔。
往生之人,是谁?
是她的娘亲么?
他为这个想法而感到惊惧难当。